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64页 (第2/2页)
自己是井底之蛙不识海深。 “俗!”杨煊越看越生气,烦躁地扯掉额前的金抹额,重重摔在地上,“以后不许你们再给孤戴这种丑东西!” …… 看到这里,何铭钰唇角情不自禁浮现起一抹浅笑,他从来不知道杨煊还有这么“臭美”的时候,真是可爱极了。 但觉得杨煊可爱的同时,何铭钰心中又忍不住有点酸。“何太傅”毕竟只是何铭钰的前世,而非如今的自己。杨煊记忆里那个目光清澈如水,不染半丝凡俗尘埃的人与现在的他相比,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真是会装。”何铭钰酸唧唧地想到,“在一个小孩儿面前,这家伙有必要搞得这么风姿绰约、花里胡哨的吗?” 衣镜中,九岁的杨煊身影渐渐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着一袭丧服,形影单薄的少年太子。 他长发垂落,眼睛里不再有光。 皇后活着时,太子既被严厉教导着,又处处受着庇护。如今皇后死了,少不经事的他也跟着一起被埋葬在暗无天日的皇陵之下了。 太子枯坐在孝武皇后的灵位前。二更天时落了雨,但杨煊的泪痕却已干涸。 一夜之间,他眼里的恨意沉沉浮浮,最终被深深掩藏起来。 他银牙咬碎,却终于学会了“沉稳”二字该如何书写。 这是皇后用命教给他的,一勾一画,具是血泪。 杨煊拿起皇后临终前赠给他的宝刀,刀缓缓出鞘,而刀光冷冷映在他的脸上。 “你们且好好活着,”太子想道,“孤要一个一个,亲自索命。” 画面一转,何铭钰再次出现在杨煊的记忆里。但这次他不再是清隽潇洒的模样,而是被装进了骨灰盒里,他的名字冷冰冰地刻在木牌上,而太子正悉心擦拭着木牌。 正当这时,太监来报,武帝有要事宣太子觐见。 杨煊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珍重地将何铭钰的灵牌放到孝武皇后旁边。 “这是最后一个。”太子轻声对木牌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 他步履沉稳,不疾不徐地走过深深的帘幕,于红烛昏沉中看见行将就木、躺在病床上的武帝。 太子头戴冕冠,眉目低垂。白玉珠九旒垂于面前,将自己与形容枯槁的武帝隔开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两人咫尺相望,死别的河水静默流淌,但杨煊却神情冷淡,如同大漠里最坚硬的石。 “父皇宣儿臣所为何事?”太子矜贵地问道。 “朕宣你所为何事你会不知?”武帝气若游丝道,“朕、咳咳,朕只问你一句,你如实作答便是。十皇子秽乱宫闱,此事……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