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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3/3页)
一眼,转身出去。唐师师默默用包袱埋住脸,天哪,太丢人了。有蚊虫就有吧,今夜忍一忍,等天亮了她去找艾草。唐师师记得白日好像看到过,草丛里有艾草。 唐师师本以为这场闹剧到此结束了,她刚将包袱放在塌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赵承钧的声音:“宣太医来。” 赵承钧声音清朗干脆,明显是对外面的士兵说的。士兵们抱拳,快步朝一个地方跑去。唐师师惊讶极了,赶紧将包袱藏好,快步走到外面:“王爷,您为什么宣太医?您受伤了吗?” 主帐里已经亮起了灯,赵承钧手里拿着件红色披风,正要往身上系。这时候帐门然开了,夜风忽的卷入,赵承钧脸色一变,转手将披风扔到唐师师身上。 唐师师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头上突然罩下来一片红。她赶紧扒开披风,探出头来,发现主帐门开了,外面齐刷刷站着两排士兵。 赵承钧脸色冰冷,一双眼睛却乌黑,衬得他清俊无双,如仙又如妖:“出去。” 侍卫们本来想进来护驾,但是看到里面的场景,一齐愣住了。尊贵强势的王爷穿着白色单衣,身姿颀长,气势不减,但是他的身侧,却站着一个衣冠凌乱的女子。他们没看清女子的脸,然而女子身上裹着靖王的披风,却是再显眼不过的事情。 将士们被赵承钧冷冷喝了一声,这才如梦初醒般,忙不迭退下。靖王声音中怒气不小,再不走就要出事了。 士兵们站在帐篷外,被草原上的夜风一吹,一个个打了激灵。他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迷幻。 主帐亮起灯火,整个营地都被惊动起来。太医被士兵从床上拉起来,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被拖到主帐里。他站在帐篷中,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人。 “王爷,您怎么了?” 深夜急急忙忙召太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太医,包括后面闻讯赶来的赵子询等人,全紧张地看着赵承钧。 赵承钧身上披着纯黑斗篷,虽然没有束发,但是分毫不损他的气场。唐师师用红色披风将自己全身都裹住,只露出一截葱白般的指尖。她缩在靖王身后,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赵承钧面色冷峻,从容不迫,过了一会,用上位者独有的威严口吻,从容道:“可有驱虫药?” 太医一下子怔住了:“什么?” “那个地方。”赵承钧指了下唐师师的帐篷,说,“里面有蚊虫。” 太医愣了良久,不可置信问:“就这些?” 赵承钧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面不改色地颔首:“嗯。” 唐师师把自己埋得更深一点,太尴尬了。靖王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瞧瞧人家这心理素质,厉害,佩服! 太医拉着脸走了。赵子询在一旁听完了全程,他有些无所适从,对着赵承钧行礼道:“父亲,您身体无碍吧?” 赵承钧摇头:“无碍。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吧。” “无碍就好。”赵子询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他瞥了眼后面的唐师师,垂下眼,拱手道,“儿臣不打扰父亲休息了,儿臣告退。” 太医最后完全是黑着脸从主帐离开的。他是太医,救死扶伤,苦读经书,凭借多年清苦才得以进入太医院。结果呢,他忍着一路颠簸来到围场,才来第一天,王府父子两人就都叫了太医。 一个是叫他给一个根本没病的女子把脉,还非要让他开药。另一个更好,让他来驱虫! 第22章 骑马 清早, 赵子询换了麒麟服,去给赵承钧请安。今日是正式会见忠顺王的日子,不容马虎。 安吉帖木儿是北庭的首领, 向燕朝臣服纳贡, 受封忠顺王。北庭是西北门户, 地处东察合台汗国、鞑靼和燕朝之间,拱卫嘉峪关,历来是西北必争之地。北庭在开朝时倒向燕朝, 向燕朝称臣,这些年一直和朝廷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然而, 也只是表面上良好罢了。 尤其是前些年,鞑靼可汗统一漠北各个部落, 意图重振草原帝国的雄风, 而东察合台汗国也换了新的大汗,雄心勃勃, 对中原早有觊觎。但是此刻的大燕朝廷呢, 却换了一个七岁的小皇帝。 鞑靼和东察合台汗国虎视眈眈,北庭地处三个政权之间,也渐渐开始摇摆。北庭内部形势错综复杂,各国势力都有渗透,北庭的王室那就更直白了, 从安吉帖木儿的祖父那一辈开始,周围政权谁强大就服从谁, 墙头草倒戈比谁都快。指望北庭王室对燕朝有多少忠诚,显然是痴心妄想。 故而,这次围猎并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打猎,更多的是威慑北庭, 拉拢安吉帖木儿。安吉帖木儿带着儿女一起出行,扎营在不远处,昨日靖王到达后,简单去打了个招呼,今日才是双方正式见面。 这样的场合,没那么正式,不至于穿朝服公服,但又不容马虎,决不能被庭州人看轻。 赵子询挑了身麒麟赐服,华丽显赫,但又没有品级,不至于咄咄逼人。赵子询进入主帐,一抬眼,就看到赵承钧穿着红纻丝衮龙服坐在桌案后,他胸背、肩膀绣着张牙舞爪的蟠龙,腰束玉带,脚踩皁靴,威严霸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