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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2/3页)
,一字一句喝问,“进了那大宅院儿,她要是受欺负了,是我能闯进去救她,还是你能?顺子,我不想再让我妹妹过得这么累了。她想做买卖就做,想逛大街就逛大街,我不要让她瞧脸色、动不动给人下跪。我知道你一定会对她好,我知 道她跟了你才能有好日子过,难道我不是为她好,我不是吗,顺子?” 林顺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明知这样不对,这样不应该。阿柔自己的人生,应该阿柔自己做选择。他们与她再亲近,也不能代替她帮她过完一辈子。陈兴急于让她忘却前尘,想为她寻个可靠的归宿,这固然是一个兄长对妹妹最殷切的企盼,可不应该,不应该由他们来决定她要怎么活。 但……娶她?跟她生孩子? 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他身为一个正常的、会对喜欢的女人有想法的男人,又岂能不心动。 他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能照顾她,保护她,这个机会是他少年时就一直盼着而不可得,最隐秘而急切的渴盼。 一起生活,生儿育女,这么美好的事,他连梦里都不敢这样奢望。 眼前,陈兴将这条路摆在他面前,“顺子,她心软。你是男人,你脸皮得厚点儿。别耗下去了,你得帮帮我,帮帮她,顺子,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能让她快速忘却一切法子,也只有这条道了。你说呢?” 他说不出口。 羞于启齿,说自己是多么渴望和激动。 也没脸面,当着友人面觊觎人家的妹子。 但他当真是雀跃的。心里那束强行压制住不许它奔涌的火苗,这一瞬在胸腔炸开。每一个火点都在叫嚣着,娶她,娶她,和她共度一生,绝不要再失去一次,再也不要尝试失去的滋味…… —— 谎言是很容易拆穿的,七月十五这天,赵晋并没派人来接安安回浙州。陈婆子也察觉出不对劲,陈兴暗暗将家里人除柔儿外都喊到一块儿嘱咐了几句。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不舍,纠结,争论,哭喊,最终最终,全部化为沉默。 赵晋是亲自来的,将安安交给旁人,跋涉这么远的路程,他不能放心。他没有下车,马车停在巷口,福喜和金凤进来,在小院隔窗给柔儿磕了头。 “姑娘,您说个软话,何苦一家人零零散散?”金凤许久没有见到陈柔了,这几句话劝得真诚,还待她如原来一般。 柔儿没有出来。 陈婆子抱着安安,抱得很紧。福喜上前来接,好劝歹劝才劝得她松了手。 福喜心里也不落忍,低声道:“陈大娘别恨我,大小姐跟着爷,是享福去的,您也劝着点儿姑娘,要是想瞧大小姐了,求求爷,爷其实好说话的,和和气气一块儿多好?何苦这么僵着,唉。” 他是个下人,到底不能劝得太深,示意金凤别再啰嗦,爷还在外等着呢。 福喜抱着熟睡的孩子跨过门槛,就在这一瞬,安安突然醒了过来。 响亮的哭声震彻整个院落。床上倚着的柔儿顺势心脏揪痛,爬下床追了出来。 哭声越来越远,车帘掀开,赵晋接过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他知道她是吃牛乳的,忙不迭用温水兑了点事先就备好的牛乳。上回陈柔教过他怎么给孩子喂食,他翻出小勺子,一瞧,竟是个玉做的,尺寸又宽又钝,哪能给小孩子用? 赵晋有点泄气,抱着安安哄了一会儿,她哭得脸都涨红了,声音越来越微弱。 他不知她怎么了,提起孩子仔细观察着,是不舒坦了?热了?还是尿布脏了? 都没有。她就是哭。 扯着喉咙,涨红脸,哭得肝肠寸断。 赵晋又是心疼,又觉得她可爱极了,他苦笑道:“安安你这不是难为我?”他后悔了,应该带几个有经验的乳娘过来才是。金凤试着抱了抱,也一样没法子。 马车驶得飞快,欹县地界狭小,很快就远离闹市,孩子哭得止不住,赵晋正要命人停车,忽然听见福喜喝道:“那不是陈柔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