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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第2/2页)
晨觉得极有道理,脸色低沉下去。 历来端水翻锅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她翻了好几次了,这次则是直接将碗砸在了地上。 虽说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可若站在师父的立场考虑,她这样是有些令人心寒。好似生了逆骨,偏偏要与他讨厌的人来往。 逐晨茫然无措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回去,单手支在一根柱子上,长吁短叹。 风不夜鲜少生气,但每次生气,都难以善了。这可如此是好? 梁鸿落见她这般,嗤笑一声:“你们为何都这样怕他?风不夜还会杀了你不成?不过确实,风不夜本性霸道。” 逐晨怅然问道:“鸿落道友,如果你是我师父,见到我屡次跟讨厌的人站在一起,生气跑了,私下会不会希望我去追你?” 她觉得自己正面临着许多直男朋友都面临过的求生欲的问题,只不过落到她头上的这个,比别的要复杂一百倍,她惯有的逻辑分析,差不多已经走到了绝路。 梁鸿落深感莫名其妙,用力瞅了她一眼:“我有病?” 逐晨遗憾:“对啊,我师父又没病。问你有什么用?” 梁鸿落:“??” · 风不夜站在巨石的高处,衣袍与长发在冬风中恣意飘扬,清瘦的背影与冷然的气质,让人一看便想到超凡脱俗这四个字。 世人总说,风不夜是离成仙最近的修士,汪平泉从前无缘得见,如今觉得,若这世上真有仙人,也该当如风不夜这样洒脱。 世人都盼他成仙证道,而他自己,却亲手断了仙途。 汪平泉远远望着,有些失神。以为风不夜也是在沉思悟道,一直沉默着不敢出声。 未有多久,上方的人微微动了下,朝他的方向侧过头。 汪平泉不敢与人直视,连忙端正衣冠,朝对方作揖行礼:“仙尊,晚辈特意前来感谢您的赏赐。” 话音未落,他耳边萧瑟的风声猛地消了下去,视线中一抹白色的衣角挡在了他的身前。 汪平泉悄然抬起头,对上风不夜那悠悠沉沉的眼神,心下发慌,腰背又弯得更低了。 “是不是晚辈打扰到仙尊修炼了?” 风不夜抬手一拂,让他站正。 “我并未在修炼,不过是在思考一些琐事。” 他的声音如金石击玉,虽然有些低沉,但十分悦耳。 汪平泉脑子晕晕乎乎的,从中听出了一点迷惘。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听风不夜紧跟着问了句:“你有徒弟吗?” 汪平泉哭笑不得道:“晚辈修为低下,还不到收徒弟的时候。” 风不夜语气淡淡:“嗯。”失望。 汪平泉又试探着说:“不过晚辈平日会帮着照看师弟师妹们。” 风不夜略微颔首,认真与他讨教:“你师弟师妹,若是不听话,非要与一些心怀叵测,又善于伪装的人来往,你该如何?” 汪平泉恍然大悟,顿时觉得风不夜身上多了股烟火气。原来像他这样的大能修士,也会为徒弟的事情感到烦忧。 汪平泉说:“仙尊是指逐晨道友,与那位魔修吗?” 他隐约间听到了百姓议论自己,自然也就听到过梁鸿落这个名字。虽然他未曾见过,但从众人的描述中,模糊地勾勒出了一个轮廓。 汪平泉:“晚辈觉得,逐晨道友并不是真的不愿听从仙尊的话。只是,她身为朝闻掌门,而朝闻又地处魔界边缘,少不得要与魔修打交道。她只是将鸿落道友当做一个寻常朋友相处而已。” “寻常?”风不夜语气不善,“她并不常找若有、若无等人。以前也从不刻意去做我厌恶之事。” “因为鸿落道友是怀谢道友带来的朋友吧。”汪平泉神色自如地说,“以我两日相处所见,逐晨道友是一位引过自责,极为宽仁之人。您越打压鸿落道友,她便总会想着去安抚,可又不愿违背您的心意,因此只敢悄悄前去。长此以往,倒叫您二人之间生了嫌隙。” 风不夜沉默,似有所感。 他教育弟子时,从不搞这些套路。 汪平泉:“我年幼不听话时,我师父便是这样教育我的。他说,他越不给我什么,我便会越想要什么,尤其是交友更是如此。我若不自己见过世间险恶,还以为他是在阻我自由。” 风不夜代入想了想,叫自己释怀。 片刻后果断摇头。 还自由? 从前他就是对逐晨太自由,让会让她入魔。 梁鸿落都卷土重来了,难道他还要重蹈覆辙? 风不夜很肯定地说:“这不对。” 汪平泉那么一个大男人,管教方式怎么能与逐晨一样? 风不夜说:“无事了,你回去吧。”他知道怎么做了。 汪平泉愣了下,脱口而出地问道:“那您……” 风不夜:“我去接逐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