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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权介小声问道,“另一尾……到哪里去了?” 父亲“啊”了一声,说,“另一尾,没有那样的听话。” 藤权介也就跟着“唔”了一下,然后小声说,“经常来这里,可以吗?” 父亲问道,“怎么了,今天尤其不坦率?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藤权介心里一突,说道,“可是,哥哥的病不是还没痊愈么?……我……” 父亲只指着手里的虾干说,“你再摸摸它吧,明子还没吃饱呢。” 藤权介犹豫着,跟着说,“明子。”鱼鳍就往他那面摇了一摇。 父亲把手里的虾干给他,藤权介只好硬着头皮地捻起两片,把手伸到透渡殿的外面。金鲤又行云流水地将他手里的食物衔如嘴里了,水花也带出寥寥几朵。 父亲轻笑两声,“你看,你们不是很合的来吗?”说着,又把手里的铜铃交回给侍童,“以后想要喂鱼的话,在这里摇铃就会来。” 藤权介点点头说,“我记下了。” 父亲在这时对西之对大声地问道,“正信,你不来和弟弟一起看金鲤么?” 藤权介听了这话,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连手里捻着的干虾滑进了镜池里,也没有意识。可很快地,西之对的箦子上送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身着藤色直衣的藤中纳言远远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藤权介的两眼触及那一小节脚踝上的直衣,四肢不禁也微微颤抖着。那朵腐烂的山茶就长在这样的直衣上面,像蟹壳包裹着白肉,河蚌轻含着珍珠。那朵山茶本该是宝藏一样的物什,吝啬于在世人的面前展露无遗。为什么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如此廉价地供人观赏着了? 随后,如同隔着帘幕的筚篥般的嗓音在对岸跃起,“你们在那里吧,我不过去了。” 藤权介听了,心里很不舒服。父亲只是说,“那便如此吧。正融想要见见你,你愿意么?” 藤中纳言却久久才说,“正融是我的弟弟,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说法。” 父亲就说,“你不与哥哥打着招呼么,还是对明子爱不释手起来了?” 藤权介一时不知该站起来还是跪下去,慌乱之中,把干虾都撒在了镜池的水面上。只好看着父亲的眼睛,一个劲儿地道,“对不起,父亲,我……是我做错了!” 父亲拍拍藤权介的肩膀说,“快过去。” 藤权介这时,更加不敢往藤中纳言所处的位置看去,那一张没有人皮遮盖的脸庞就像一具裸露的身体,任最亲密的人见了尚且欲说还休,父亲与那些奴仆武士们,怎么能够这样不合规矩? 可父亲那不容置喙的声音又在头顶上方回旋着,“你的哥哥在等你呢。” 藤权介低着脑袋往西之对前进,但是骤然地无端地回头看了那金鲤一眼,并没有看清,就很快扭头回来。这个时候,空气里的阳光静了,藤色直衣上面的事物又一次带着全新的模样,毫无征兆地闯进藤权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