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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她捍卫张显玉就是捍卫她自己。 后悔啊,后悔至极。 早知今日如此,当初就该忘恩负义。 自讨苦吃了。 那天夜里她还梦到一块糖,是年少懵懂时张显玉留给她的。 包装纸粘在糖块上,少年它掌心温热。 孔叙扯了几下也撕不下来,坐在炉火旁细心摆弄着。 “你在哪整的?” “学校奖励第一名,零食大礼包里面带的。” “今年没有奖状了?” “有,奖状和零食都有。” 那太好了。 窗沿漏风,孔叙正愁没有东西补呢。 男孩最好拿多多的奖状回来,在这个四处漏风的房子里需要堵的窟窿有太多太多了。 他得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房子坍塌的速度,有时风稍微大一点,这破房子就要比外面的娇花更可怜,摇晃着,像随时都会飞起来。 把糖放嘴里,孔叙叁两下就给咬碎了。 她脆生生的,一身的莽撞劲儿像一把干柴,叫人轻轻碰一碰都能燃起来。 是不知收敛的一把大火,永远永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毕竟毕竟,再厉害也只是一把干柴。 这一生就只能绚烂一次,然后然后,除了灰烬什么也留不下来。 晦气。 晦气透了。 孔叙不想梦到张显玉,他让她不开心了。 女人当他死了,所以这些年过的都还不错,只在偶尔的时候梦见一次两次,醒来之后都会去上香拜佛。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南无阿弥陀佛。 但今天显然是不行的,客人还在一旁睡着呢,孔叙只敢偷偷的在被窝里拜了拜,不成想还被人给瞧见了。 “你在我被窝里拜菩萨?” 男人觉得不可思议。 刚刚就听见她说梦话,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张显玉或者李显玉。 嘴里面还吧唧个不停,看她这单薄瘦弱的模样,估计是在梦里吃到了什么好东西。 贺虔被吵醒,本来一身的臭脾气,看到孔叙这样子顿时就忘了发火,一门心思看热闹去了。 这小妓女本来不该躺在这里的,他是谁啊,他可是贺虔,鼎鼎有名,金枝玉贵的贺虔。 他何时搞过这么廉价的东西。 一个万人骑的妓女。 今天也是喝了酒,意气用事,便宜了眼前的小婊子,要她酒足饭饱之后躺在被窝里求神拜佛,装神弄鬼。 他突然说话真给孔叙吓了一跳,二半夜的没控制住,鬼叫了一声,叫贺虔飞来一脚,直接在床上给人踢下去了。 懵!!! 特别的懵!!! 连人带被,孔叙坐在地上,愣头愣脑的盯着贺虔看。 有一瞬间孔叙都怀疑她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怎么…怎么今晚的客人是贺虔???? 她晚上喝了不少酒,即便是一觉之后也只能清醒一半,坐在地上想了很久才想起一个大概出来。 似乎是这样。 她在人声鼎沸的妓院,碰见了镁光灯下高贵圣洁的钟诗。 那时候贺虔还没来,孔叙坐在恩客的怀里,有意无意的说起名牌包的价钱。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脱下了晚礼服人也依旧好看。 “你怎么还哭个没完了。” “我劝你先把眼泪收一收,等着贺虔来的时候再往下掉。” “演员就是不一样,你能哭这么长时间吗?” 张立问怀里的乔美娜。 乔美娜没这个本事,忙说不行,然后然后,她伸手一指,直接指到了孔叙这里。 “她能她能,只要钱给的够多,她能比孟姜女还厉害一点!” 怕人不信,乔美娜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她什么活都接!” 假如您舍得花钱的话。 在今夜这句话太过多余,在座的各位都非富即贵,想让孔叙使出她的好本事也不过几两碎银而已。 所以乔美娜识趣的不说这一句,对孔叙眨了眨眼睛,暗示她尽力。 看眼前的女人,我见犹怜、梨花带雨。 她真不适合这种场合,哪怕上一次贺虔领她出来时当众要人操她的逼。 分明分明,她像个白天鹅,而孔叙才是个妓女。 怪不得哭的那么伤心,孔叙要是钟诗的话,可能会哭的更过分一点。 毕竟这个女人她擅长做戏。 久久无人回应,张立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嘿!她说你比钟诗还能哭?这是真的?” “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说这话的人他姗姗来迟,不是钟诗,也不是孔叙。 抬头看,贺虔香烟抽了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了包厢里。 他气定神闲,对自己的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 “比比吧,今晚谁赢了我带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