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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揪紧,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春天的下午,在某间阴暗潮湿的出租房里,年少的江易知是怎样浑身是伤地目睹父亲一次又一次将拳头砸向母亲。 林谦树伸出手覆在江易知的手背上,感受着手心里那剧烈颤抖的幅度,方才明白江易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其实不用克制的……”林谦树的手顺势滑落到江易知的手腕上,他牵着江易知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中,“我说了,今晚这里是树洞,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话音刚落,林谦树感觉眼前黑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又被江易知拥入怀中。 江易知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人:“我很害怕……我身上淌着他的血。” 江易知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这个他指的大概是江易知的父亲易卫国,那个喝醉了酒就对家人拳脚相向的男人。 “我总忍不住想,他身上的暴戾是否属于遗传因子的一部分,所以我才会把打架视作一种排遣。”江易知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许再打架了。” “我不能让暴戾再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林谦树听着实在难过极了,他顺着江易知的背脊轻轻拍打几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现在的江易知,平静却冷漠,平日里穿一件衬衫,偶尔看书久了会戴一副眼镜,斯文到像是不擅长运动,完完全全远离了小时候一打多的小霸王形象。 暖黄灯光之下,两人的影子纠结在一处,看着有几分温馨。江易知勾起嘴角:“也是那天之后我才明白,强大并非由拳头的硬度决定的。” 推心置腹地谈了一番,不觉就到了深夜。想着第二天还要上班,两人结束了谈话各自去洗漱。 林谦树刷完牙打开卫生间的门,站在门口的江易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面瘫状态。 江易知房间里的江易行已经很久没有制造出动静了,林谦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好人做到底:“你今晚睡我房间吧,你弟估计已经睡着了,别吵他了。” 江易知不知在想什么,闻言转头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今天一口气抱了两回,每一回的时间都还不短。林谦树摸了摸脖子,莫名感觉一阵脸热。他咳嗽一声,仓皇地离开了卫生间:“我去给你铺床。” 林谦树逃回卧室,从柜子里搬出了一床新被子铺在自己的床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只有一个枕头。 上一回江易知睡过来的时候,是他自己从自己房间里搬来的被子枕头,林谦树倒还真没注意过自己房间里枕头的个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