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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3/3页)
她也找不到立场,而让他心烦的是,自己明明对她无意,却又忍不住放心思在她身上。 头隐隐作痛,想到自己在水中为护她,让头撞到了暗礁,更加心烦。 白玉穿好衣服,才回过身看他,犹豫了下,轻唤道:“大人……” 沈墨也回眸,见她又变得客气拘谨起来,心中莫名地有一丝不舒服,“嗯?” 整理完仪容的他,又显出一派清贵儒雅,他凝望着她的目光温柔隽永,只是隐约透着些许疏离。 “大人,你为何要……”白玉很想问他为何会不顾危险地跳入河中救她,但在对上他略显疏离的眼神后却退缩了。 罢了,或许是一时好心而已,总不会是因为喜欢她,她又何必再自作多情。 沈墨知道她想问什么。 为何会不顾危险地救她,原因沈墨没想过,只是当时一刹那闪过的念头是,不想她死。 他笑容温润柔浅,耐心地等她开口,并思考着该回答她什么。 然而她并未接下去,而是沉默下来,而后对他浮起一虚伪的媚笑,如同面对尊客般,娇声媚语道:“大人,您早些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寻找出路。” 沈墨不觉敛去笑容,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失落,却又说不出为何失落。 她没有再看他,袅娜地起身走到火堆旁,丝毫不矫情地席地而坐,然后抓起一根木条就往火堆上扔。 她一气呵成的动作令沈墨暗暗讶异, 透过火光看她的侧脸,明明与往常一般柔媚,却又生出一丝陌生感。 他本以为像白玉这种美丽娇媚的女人,只懂风花雪月,献媚邀欢,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爱慕虚荣,受不得一丝一毫的苦,却不想,她竟比大多数女子都强,不论是遇到险境亦或是多么脏乱的环境,她竟能做到从容淡定,不畏不惧,不哭不闹不委屈。 她是一个让人惊讶惊喜的女人。 沈墨目光移到她纤薄的背上,她穿着轻薄素衣,在幽微火光的映衬下,她看起来那般柔弱,如枝头上的梨花,弱不经风,惹人怜惜。 他想象不到,她是如何背负着昏迷不醒的他,冒着大雨以及重重艰险,把他背到这里。 她令他震撼,也让他彻底地改变了他对她的看法。 “白玉。”沈墨不由低唤她的名字。 白玉正手托香腮,一双水翦双眸落在眼前燃烧的火堆上,呆呆地发愣,闻言,她惊了一跳,倏地回眸,才发现他仍旧如玉竹般站立原地,墨眸凝视着她。 他一直在看她? 见她望来,他唇微扬,笑绽春晓之花。 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那双狭长微挑的眸子仿佛有汪春泉在月色下,温柔,澄净,不含一丝杂质。 “有……有何事?”白玉心怦怦乱跳,睃向他,顾盼流连间,百媚横生。 沈墨举止温雅,态度谦和:“若非白玉不舍不弃,一路扶持,暇之不能至此。若你我侥幸脱难,此恩暇之断不会忘,白玉可有何心愿?” 沈墨想,自己其实对她有几分心思的,只是并不是非要她不可,他不热衷女色,若以情人待之,久而久之,势必对她感到厌烦,她具有胆识与主见,虽不大擅长文墨,令人感到遗憾,但她值得他以友人之礼相待。 如此也可免去轻薄。 白玉怔了好片刻,芳心回归平静,内心不是该喜还是该怅惘,喜的是他没有再视她为卑贱。怅惘的则是,他似乎待自己更加客气有礼,全无往日狎昵。 若非她是女子,她几乎要以为他把自己当做患难与共的好兄弟。 白玉压下心中的失落,脸上敛去几分媚态,“暇之是你的字么?” 沈墨点头称是。 白玉看着他,犹豫片刻道:“我真名叫白卿卿,白玉是艺名。”她并很不喜欢这名字,卿卿,卿卿,肉麻得很,他既对自己真诚,自己也需表示表示,想了想,又略显忧愁地补充了句:“但我希望大人还是称呼我为白玉。” 她黛眉轻轻地蹙着,微微撅起朱唇,带着丁点若有似无的孩子气,让人不由莞尔。 “好。”沈墨柔了语气,又不觉微笑道:“你可唤我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