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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2/2页)
起身。 虽说和亲一事已经告一段落,可是她还是心有不安。 若是佛真的有灵,那便恳求佛告诉她如何才能摆脱男配、女主和男主他们吧……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安稳睡过一觉了,她想像从前那般自由安稳,不必担忧自己何时丧命,也不必担忧自己是否又被别人拿来当了替罪羊。 她……不想和他们扯上丝毫关系! 许久之后,卫长遥才直起身子,还未动作,一个身影便悄然而至。 卫长遥有些惊讶地转身看向背后突然出现的人。 是一个正当耄耋之年的老人,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粗布僧衣,有些脱离世俗的仙气。 他眉毛花白,长长地垂下来落在两颊旁边,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满脸的皱纹却不会让人有不适之感,慈祥和蔼,气质温和,皮相虽已老,但眼神却澄静清明,睿智沉稳。 卫长遥有些了然地行了一礼,温和道:“崇徽见过大师。” 对方微微一笑,更加平易近人了些,回了一礼道:“贫僧法号云潭。小施主不必如此拘谨。” 卫长遥听到他的法号便惊讶了一番,原来这便是云潭大师。 云潭大师是普济寺的住持,传言云潭大师少时慧极,十三岁便与高僧辩论佛理,一战成名,遂被上一个住持收为关门弟子,此后便杳无音讯。 世人皆以为云潭大师慧极早伤,或者泯然众人,不想上一个住持圆寂之后这位云潭大师便又出了世,接下了普济寺。 之后便游离四方,讲述佛理,只是年迈后,才不得不久居在普济寺,不问俗世。 只是,今日她为何扰得动这位大人物出来呢? 卫长遥疑惑地看着云潭大师。 不过他却未回应,口中还是温声言语:“小施主请随我来。” 说着将卫长遥领道一间禅房之中。 禅房里燃着香,一缕缕青白的香烟袅袅升起,飘散在空气中,香气四溢,暗黄的木料泛着油润的光泽,有些厚重,房内一侧还有一张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佛经,书架用青色麻木罩住一边,给这间禅房掺杂了些人气儿。 正对门的靠墙处则摆着一张乌木小几,上面也是铺陈着佛经。 卫长遥鼻翼微动,在清淡的熏香之中闻出来了一丝丝墨香,再仔细一看,那卷佛经上的墨迹还未干透。 云潭大师落座以后看到卫长遥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便又出声提醒道:“小施主请落坐。” 卫长遥一愣,这才背对房门施施然跪坐在小几前方。 云潭手执茶杯,替卫长遥斟了一杯茶,他轻轻将茶杯推过,看了一眼卫长遥,暖声道:“公主今日既是有事来求,贫僧便称呼公主为小施主了。” 卫长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受着这唇齿留香的茶味,听了云潭大师的话,她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平静道:“自当如此。” 听着云潭大师笃定的话音,她有些好奇,便将心里的话直直问了出来:“大师怎么知晓崇徽此来雁徊山?而且大师似乎是知晓崇徽是是为何而来。” 云潭大师还是如之前一般平和,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贫僧不仅知晓这些,还知晓殿下是如何来到大雍的。” 卫长遥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与卫语棠的纠葛?! 她有些坐不住了,心中焦急万分。 自己会不会被当成怪物,然后祭天?或者是被绑在十字架上,大火烧死?再或者是被软禁终生?! 云潭看出来了卫长遥的害怕,温声安慰道:“小施主不必忧心。贫僧是不会讲出去的。” 卫长遥还是不敢信,她微微转了换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睿智的老人,疑声道:“为何?” 看着眼前之人这惊疑不定的样子,缓缓露出一个安抚人心的笑来,出声道:“佛家讲究因果,种何因,得何果。” “公主既然来到大雍,必定有因,至于何因?那便不必再费心追究了。” 所以,小施主大可不必这样惊疑不定。 看着卫长遥还是不太放心,云潭又出声道:“更何况,小施主来大雍后并未造下孽缘。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小施主该是懂的。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安下心来过日子,这才是正理。” 卫长遥怎么会不懂?她也想静下心来过日子,只是身处小说,处处受剧情掣肘,她根本抗衡不了。 她看着云潭的眼睛,声音平静,逻辑清晰:“实不相瞒,崇徽也想好好静下心来生活,只是身不由己。” 眉目低垂,眼神黯淡无光,言语之中透出几分苦涩来。 云潭闻言稍稍沉吟了几息,遂双手置于两腿之上,拧着眉问道:“小施主所说可是与舞阳公主之间的种种?” 卫长遥此时对这位云潭大师所知晓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闻言她轻轻颔首认同。 出声附和道:“崇徽今日来次就是跟这件事有关。” 卫长遥将她这辈子与卫语棠之间的事情连带着她上一辈子血染黄沙,香消玉殒的事情也都原原本本地说给云潭听,没有丝毫的隐瞒和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