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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宝贝 (第1/3页)
陈屹南感觉腰已经撑得发酸,胳膊肘落下来,两个人的脸贴近,江璃笑得见牙不见眼,抬头就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好了。我翻个身。腰酸了。” 江璃坏坏地眯着眼:“不!” “你求我~” 陈屹南乖乖顺从:“求你。” “你叫我。”江璃睁开眼,小手勾上他脖子。 “阿璃~”陈屹南低头。 江璃躲开他的吻,摇头说:“不想听你叫这个。” “宝贝?”陈屹南心里疑惑,江璃竟然真的还在乎这种小称呼? 江璃呵呵地憨笑,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嗯!” “宝贝,宝贝,宝贝,宝贝~”陈屹南抵着她的额头,叫得一声比一声温柔。 江璃放下腿,顺着陈屹南翻身,缩到他怀里跟他相拥。 她喜欢陈屹南叫她宝贝。 喜欢陈屹南拥抱她的时候侧过来把她罩在胸口之下,太有安全感,太温暖。 在陈屹南之前,江璃从小到大,身体上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 因为她没有爸爸。 她有妈妈,有奶奶,有外婆,有哥哥,但她没有爸爸。 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江璃的爸爸在她出生之前离开了人世。 她享受着拥有着全家人的宠爱和关切,却唯独缺失了一块父爱。不懂得一个成年男人把自己放在手心里宠,柔着声音叫她宝贝会是什么感受。 江璃妈妈说,如果爸爸当初没有出事,而是陪她一起长大,爸爸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江璃的男人。 “我们阿璃以后也要找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男孩子来爱你。阿璃的爸爸就是一个好温柔的男人。” “爸爸。”江璃半梦半醒间缩紧着窝在陈屹南怀里,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眼角湿润。 陈屹南还没睡熟,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看了江璃好久好久。 他低头摸了摸江璃的头发, 拍拍她的背。他轻轻地把被子提上来,把江璃裹了个严实,以防她着凉。然后他继续轻轻地拍着江璃的背,安抚她入睡。 陈屹南小时候就知道有关江璃一家的传闻。 江璃的爸爸江诚是南川小镇有名的桥梁建筑设计师,他和江璃妈妈相识于大学,两人因画结缘,江璃妈妈能用画笔画尽人世间悲欢离合,而江诚的工笔线条则是为南川小镇设计了一道又一道致富之路。 桥修起来,路架好,南川才有了那几年的经济腾飞,江诚设计的桥和路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南川人出去求学闯荡。 而不幸就发生在江璃出生那天,一座桥塌陷了,在场的一整个施工队都埋在了混凝土块之下,江诚就在其中。 那天江璃妈妈羊水刚破,事故发生后,江诚被确认死亡,江璃妈妈正在医院里承受着生育之痛。 人们扼腕叹息南川的功臣英年早逝,感慨同情孤独无助的江璃妈妈,也心疼刚出生就没了爹的小江璃。 可是人心总是有些微妙的反应很让人心寒。 曾经嫉妒过江诚一家所受优待的镇上人,以及偷工减料导致施工现场出事的贪官们用尽手段来逃避罪责,又煽动人们信起了某一代南川闭塞封建的迷信。 他们说江璃克父,小时候克父,长大了就克夫。 要不然为什么江诚本来一切都好,怎么就是因为二胎要生江璃的时候,偏偏就出了事呢? 这种留言在起初几年传得很隐晦,因为那时候江璃还小,那些人说起来也自觉空口无凭。随着后来江璃慢慢长大,她的一切都和小镇平凡女孩无异,既没有遗传妈妈惊人的艺术天赋,也没有遗传父亲杰出的学习才能,一切都平庸又普通。 那几年南川也陷入了小镇的黑暗时刻,经济减速,各家送出去的年轻人在外混不好,只能回来,怨声载道,于是,又开始有人扼腕叹息,用江诚的命换了这么一个女儿的命,真是不值得。 他们也不信那封建的一套,知道有心之人借以逃避罪责,但他们会用另一种方式发泄自己那几年的压力和痛苦。 他们说,要是江诚在,南川一定会变得更好。而江璃在,毫无用处。 然后,这些人从年轻人变成了别人的父母,继续承受生活的鞭打,在某次醉酒或者情绪崩溃的瞬间,借着聊天消解的机会,在他人的痛苦里找到自己的解药,开始玩笑一般地说着: “你说人生呐,有什么好太过计较的。活着本身就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