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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这样对我,爸妈这样对我,为了越越,我都忍了,可现在越越不在了,我不想忍了,也没必要忍了,离吧,早在嫁进这个家的第一年,我就想离的,二十多年了,终于解脱了。 易萍忍不住掩面哭泣来:这么多年,我好累啊! 苏越捂嘴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来她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谁知这温山软水的下面竟是如此波涛汹涌,那些所谓的家庭美满幸福和谐都是假象,都是为了她做出来的假象,呵,她那二十五六年真是白活了。 从小到大,苏越很少见妈妈哭,也从未见过她说脏话,记忆中的妈妈,应该是精明能干,性格开朗好面子。 可今日,她不顾形象抛开一切说了这番话,可见妈妈是气愤到了何种地步,伤心失望到了何种地步。 苏越看着妈妈鬓边的白发,蜡黄的面容,疲惫的神情,心中自责、懊恼、后悔一系列负面情绪充斥着大脑,心头犹如被牛毛细针刺入一样绞着痛。 一个女人为了女儿,容忍一个无能的还出轨两次的丈夫,苏越自问要是她,她不能忍,她一分一秒都不能容,她不会原谅这样的男人,即便这个人是她的亲爸爸,可她妈妈为了她忍了二十多年,妈妈给予了她这么深厚的爱,为了给她一个圆满的家,将一切痛苦都压在心底,可她苏越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还把自己作死了,天真任性得可耻,现在还让妈妈老无所依,病无所靠。 苏越牙根咬得生疼,眼泪水顺着面颊无声流了下来,她好想冲进去对妈妈说,她错了,越越错了,越越让您失望了。 她该死,真是该死,可她妈妈这么幸苦地将她养大,她不能死。 然而,这一切都明白得太迟太迟了。 苏越抬起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啪地一声,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这疼痛却比不上心中那滔天的悔意和痛苦。 姐姐,你打自己干什么? 苏越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 苏涵仰着小脑袋惊呼,呀!姐姐你把自己打哭了?你傻了吗? 苏越泪眼朦胧中瞧见苏涵稚嫩的小圆脸,方佛看见自己的脸带着嘲笑的表情看着她说,你傻了吗? 对,她是傻,不仅傻,还蠢。 她根本就不是苏越,她不配当苏越,不配当妈妈的女儿。 可她也不是苏颖啊,她是谁? 苏越抬起手又打了自己一耳光,呵呵,她打的是谁?苏颖?苏越? 苏涵被她姐姐疯狂的表情和动作吓了一跳,退了好几步,睁大眼睛看着她,然后突然头也不回的吧哒吧哒跑进客厅里,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奶奶,姐姐中邪了,她把自己打哭了 苏越这才回过神来, 瞪着小胖子的背影简直想吐血,气得想把这死孩子抓回来暴打一顿。 熊孩子胡说什么呢,你才中邪了呢。 苏越看见奶奶朝这边走来,吓得几步跑上楼关房门。 第七章 初二第二学期期末考试,最后一科是英语。 苏越提前半小时交卷,她是班上第一个提前交卷的,有同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埋头苦做起来。 监考老师有些不高兴地说了一句:记得写好学号和名字。 苏越以前也是S县一中毕业的,她记得这个老师以前教过她,他会对每个交卷的同学都提醒这么一句,她一时有些恍惚,一瞬间时空交错,好像她还是那个初中时代的苏越,愣了几秒,才点点头走出教室。 外面艳阳高照,阳光刺眼,校园里的环境与她读书那会的环境变化很大,右边新修了食堂,往前一点还修了个荷花池,正值盛夏,满池荷花盛开,花香四溢,池中央砌了座凉亭,左边种一排大树,枝繁叶茂,树荫下置了几张乒乓球桌。 物非人也非。 苏越慢慢地在校园内走着,从前几天知道爸妈离婚的真相到今天,她的脑袋一直是蒙着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迷茫,很迷茫。 嗨? 肩膀突然被人按住,苏越回神。 王晓娜一只手挂在她的肩头上,怎么交这么快? 苏越慢了半拍才回道:做完了就交了啊。 王晓娜一时被她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堵住了,你没觉得这次的英语很难吗?特别是阅读理解想到这,王晓娜哭丧着脸: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这次要是进不到年级前五十名,呜呜,我就要被调出去了 苏越转头看她,表情淡淡:反正我也到不了前五十名,调出去也好,免得白占着位置耽误别人。 王晓娜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哼了一声,你才不会呢,你大妈可是教育局局长。 苏越叹了一口气,她说得的是真心话,这白得的青葱岁月,年轻十多岁的身体,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哪有心思读书。 王晓娜性子一向开朗,挥挥手,哎呀,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快乐的暑假生活终于开始了,苏美女,你有什么打算? 苏越摇摇头。 颖子,考得怎么样?吃饭的时候小叔问她。 苏越老实摇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