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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第2/3页)
神情,听着戏里的唱词,终于稍稍理解,什么叫站得越高,遇见的虎狼越多,同样也理解了身后的男人。 犹记当时,耳边还有醇厚男音跟着调子和,于是万家的灯火,都不如这头亮了。可节庆过,日子恢复如常,魏延又开始十天半月见不着人的状态。 齐悦英在商也是魏延的好帮手,却总会抽时间陪他。偶尔见他和父亲置气,善于左右逢源的女人还会打趣,“谁叫我们光阴不是姑娘?听说你爸有言在先,若生个女孩儿,必宠上天。若为男子,当顶一片天。” 顶一片天? 年幼时,也曾有过可笑想法。家里已经有了片天,何须要他?没想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时刻,天塌,地陷。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像注定好的结局,霸王,始终没能顺利回到江东。 思及此,青年男子墨眸一沉,门适时被推开。 “先生。” 进来一老管家似地人物,见他就在客厅,不禁停住脚步,躬身问候。 沙发里的人怔了怔,口气清淡,“何伯,在我心里,你早已是魏家一员。人前,你称我一声少爷,我可以当,人后,就不必了。何况,今日怎突地改口?” 以前能让他这样称呼的,只有魏延。 “因为您应该独当一面了,先生,再也不是可以由着性子来的处境。” 何伯直身,依旧毕恭毕敬,眼风却大胆地、紧紧锁着青年男子。 见他闭口不驳,老人仿佛想起什么,默了默,又道:“还记得十二年前,从祥和里将先生接回魏家的情景?那时,您告诉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但此后,无论您有多么重要的事,都不会再有人停下来等您了。他们只会推您走,逼您走。可您顺势而为跟着走不对,被抛得远远更不行。其中分寸拿捏,从今往后,只能靠先生自己。” 分明只是寻常提醒的话语,此刻听来,却怪异地令男子眸底结起水光,喉头轻耸。 何伯点到即止,他们家的小主子,生来比别人聪颖,但凡感兴趣的东西,不消几日便融会贯通。何况,心似海深,注定不会安宁的一生。 投影屏里的戏还在继续,快到末尾,何伯佯装没见男子的脆弱,恭敬扣了身离去,嘴里却颤巍巍跟着唱。 “大王……还要早作良图/杀出重围/恢复霸业才是正理。” 那声音,渐渐被海浪带远。 第4章 清风本是有情 从医院跑走,我径直去了魏氏大楼对面的咖啡馆,坐靠窗位置。 不一会儿,那女人被保镖和记者前簇后拥走出,以往颜色艳丽的衣裳改为一身缟素的白。叽叽喳喳追问下,她弓身进入房车,驶出好远。等记者作鸟兽散,同样的车辆又偷偷回到原地,停在咖啡馆门前,一双匀称光洁的小腿露出。 她将墨镜和帽子压得很低,抽身往里走,我也赶紧起身,去到定好的包间。 原先想约在其他地方,可她说,现在记者正满城逮魏家的人,十分钟前才露过面的地儿,反而安全。 我大概明白魏延生前喜欢她哪点。除了丝毫看不出年过四十的身材与容颜,还有过人心智。这样的心智,适合商场,也适于任何雄才大略的男人。 “究竟什么事?” 她坐下,将一杯甜到劣质的卡布奇诺推远。 我懒散地撑起下巴,眨眼对她笑,笑容却没到骨子里,“哦,没什么,就路过想来看看,失去靠山的人有多狼狈。” 那女人才不会被言语激怒,若是怕闲言碎语,我俩今日就不会以这样的身份坐在这里。 “狼狈?怎么会?别人羡慕还来不及,中年丧夫,遗产都不知要分多少呢。” 果然,她娇笑一声,心情转好,像伪装的面具终于不用再戴上,拉过先前还嫌弃的杯子,捂在手中取热,继续说:“不过,你今天来恐怕不只看笑话?别探了,你的心上人,没回来。” 想我纵横嘴皮子场多年,别人却往往将他提及,就能一招制敌,偶尔还是挺有挫败感。 见我闷着发呆,她不知何时放下了瓷杯,将我凑近桌前的下巴用几根芊芊细指抬起,似是而非感叹,“不得不承认,有时看见你,真像年轻那会儿照镜子。” 敌不动,我不动。我忍住心底翻腾的嫌恶,重新扬起笑意,“这不是您的基因优良么,妈?” 这甜甜一声,反而刺激她,愕地将手放开,口气严肃非常,“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只有一个儿子,叫魏光阴。” 语毕,我抠着桌角油漆的力道不禁加重,“即使那个男人死了,你也不愿认我?” 女子耸了耸肩,“认你?有什么好处?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