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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3/3页)
了。” 所以他决定,人丑就要多看书。 基本刘大壮的话对我只有催眠作用。正待我熏熏欲睡,他忽然读到《钗头凤》,猛拍大腿摇晃我说,“我去,程改改,这诗完全为你量身创作的啊!” 如果没记错,《钗头凤》描写的是陆游一生的爱情悲剧。 他与妻子两情相悦,母亲却逼着他休妻,甚至以《礼记》为背书:“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陆游不想担上不孝的骂名,没办法,只好照做,这才有了那句名流千古的词——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你看,你当初也是因为不被他家人喜欢……” 刘大壮还在喋喋不休,我故意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才收声,重新坐直看书。 大约半分钟过,他实在忍不住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竹马,就算出危险,我也要说:别成天疯疯丫丫的,最好也控制下胃口,毕竟哪家大人会喜欢那么能吃的啊?” ……滚! 飞机落地前,我有点儿忧心忡忡。害怕照片上的人不是盛杉。更怕她是,却不愿随我回去。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该怎样找到她?” 刘大壮一语中的,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凭一时冲动飞到这座陌生城市的。我对它的一切都不了解,也没本地朋友,甚至没考虑好阔别一年多,应该以怎样的对白开场,才能令重逢看起来充满戏剧性。 可生活似乎特别关爱我,知道我想要成为小说女主角,特意在出了机场没多久后,安排我手边的行李不见踪影。 “不是叫你看着的吗?!” 一同丢失的,还有刘大壮的黑色书包。 他去买水,留我在湿冷的南方空气里排队等出租。显然,这不是个好决定,傍晚的航班人多手杂,而我始终沉浸在与盛杉即将重逢的喜悦与忐忑里,注意力不集中。 “我得招出租还得看行李!我又没有站在矩阵里!不可能什么都看得见!”我悲愤回。 半晌,刘大壮郁郁寡欢地将农夫山泉递给我,语气幽幽,“程改改,你变了。”我呼吸一窒,他紧接着道:“以前你骂人都很粗俗的,现在还学会拐弯儿了,还用上了这么复杂的词!” 不都说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早以前,我成日和没文化的刘大壮呆在一起,用词当然粗鄙。直到后来,有个被岁月带来的男孩,教我写自己的名字,为我念深奥难懂的书信,陪我演戏,帮我教训从小就五大三粗的刘大壮,还在离开的时候,送我一截能指引方向的迷谷。 光影交接间,他曾信誓旦旦对我说,“你要等,等将来某个人,带来亏欠你的爱。” 我没说出口的是,如果这个人不是他,那么,我没有期待。 言归正传,我和刘大壮的现金与银行卡都放进了随身行李,于是我俩来之前还雄赳赳气昂昂,一副vip贵宾的高姿态,此刻就灰头土脸找机场人员帮忙广播寻找行李。 幸亏我们的行李并非丢失,而是排队在我前方的人错拉了箱子。等上了出租才发现不对劲,返回来归还。 始作俑者是个青年男子,特别爱开玩笑的样子。寒风呼啸中,他紧了紧刘大壮的手掌说:“抱歉啊兄弟,还好牵走的不是姑娘,否则,我可能就不还回来了。” 艾玛,他这是变相夸我有点姿色吗?我内心隐隐激动着,刘大壮却一脸“你还不如牵走姑娘呢,不还都行”。于是我俩一如往常每个时刻,分分钟短兵相接。 男子用特别荒诞的眼神巡视我许久,喃喃道,“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我说什么来着?觉得我漂亮是吧?想搭讪了是吧?我不是这么没原则的美少女!可惜,我身边有个没原则的刘大壮,他见杆往上爬,想利用我的美色博取帮助,“听口音,您是本地人?我们两初到望城,也没个亲朋好友,不知住哪个区域比较方便?最好人流量多,信息比较密集的地方。” 青年男子大概也不好意思拉错了我们的行李,思忖片刻,“跟我走吧。” 男子姓何,叫何渊。他打车将我何刘大壮送到市区酒店,还留下了电话,说我俩在望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