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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第1/2页)
. 手机响了,沈而铵打来电话。 “茭白,我查不出岑景末是怎么跟礼珏认识的,无迹可寻。”沈而铵的语气沉重,“我担心他要为礼珏报仇,他不方便对付我,极有可能会找上你。” 茭白摸着额头的纱布:“我心里有数。” “你也别再查那两人的纠葛了,跟你没关系。”他又说。 沈而铵坐在阳台的角落里:“那还送……” “不送了。”茭白说,“礼珏到了岑家,我们就别管了。” “好。”沈而铵应声。 茭白轻啧,他那一撞,效果是有的:“听说你白天受伤了,怎么样。” “假消息。”沈而铵道,“我会‘静养’一段时间。” 茭白懒得去琢磨商场那些计谋。沈而铵却主动跟他说了那个计划。 沈氏有个元老看不惯沈而铵,想争那位置。 沈而铵假借受伤给他机会发挥,等他拉拢了沈氏的其他异心者,沈而铵就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茭白听完没什么想法。 手机那头的声音有点低闷:“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事很无聊?” “有点吧。”茭白实话实说,他是纯狗血感情流爱好者,生意上那些剧情都会跳过去,懒得看。 沈而铵笑了下:“戚叔叔不在你旁边?” “他在洗澡,嘶……”茭白咬到舌尖,疼得吸气,他正想解释是标准间,两张床,沈而铵已经匆匆跟他打完招呼,挂了电话。 浴室的门打开,戚以潦带着冰冷水汽出来,床上的年轻人正对着他,白色被子凌乱地堆在腰部,浴袍松松垮垮,柔软发尾窝在苍白颈部。 年轻人听见他的脚步声,捂着嘴塌眉看过来,浓密上翘的睫毛眨动,垂下去的眼尾红红的,泛着盈润水光,像揉进了漂亮的碎琉璃。 戚以潦的气息一顿,眉头皱紧,他无奈又像是哀怨地扫了眼茭白,转身折回浴室。 茭白:“……???” . 别墅那边,沈而铵低头摩挲手机。 “而铵,你不该把你假受伤的事透露给外人。”客厅响起谭军的声音,他最近都没上班,一直在自己的住处养伤,十多分钟前特地赶过来的。 谭军走路缓慢,鞋子在地上拖:“清理沈氏内部的计划更是不能说。” 沈而铵在烦恼担忧什么,没搭话。 直到谭军说,戚以潦来南城没带章枕等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而铵迟缓地转过头,和上一任沈氏掌舵人极为相似的眉眼被暗色笼盖,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而铵,我知道你看重茭白这个朋友,”谭军坐到客厅的棕色沙发上,额头浮着汗,“但成大事者,没有不孤独寂寞的,成功这条路,不能携带任何情谊。” 沈而铵线条不再青涩的肩背从阴影里探出:“谭叔,你别逼我了。” 谭军消瘦的面庞上出现一抹苦笑:“我如果不是承诺过你母亲,坟头的草都能有一人高了,而铵,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目标一致,我在陪着你走。” 沈而铵起身站在护栏前,头顶是繁星,迎面是春季的夜风,身后是敞亮高档的大厅,他却像是置身在夹缝里,渐渐被挤压得变形。 控制不住的变形。 “戚以潦从商多年,一向游刃有余,攻击性不强,却也不弱,把握的恰到好处,他敢来这里,不会没有防备。”沈而铵平静道。 谭军沉思:“可以先雇道上混的试水。” 沈而铵的眼前浮现出茭白额头那块伤口,他动了动薄唇:“谭叔,我只想对付岑家。” 谭军说:“打掉戚家,会让你赚取更多的筹码,到那时,岑家不足为惧。” 下一瞬,他放缓语调:“你不是想早点完成你母亲的遗愿吗,而铵,当机会到来的时候,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做。” 沈而铵闭上幽深的双眼:“戚以潦不是沈寄,他不受任何欲望奴役,头脑清明,能进能退……” “他有弱点,这次还带过来了,正好可以下手。”客厅里传来谭军的话声。 那句话犹如挥下来的巨刃,一下就把漂动的气流跟浮尘砍断。 整个世界都像是遭到了暴风袭击。 沈而铵转过身面向客厅,他隐忍地喘了口气,冷漠地看着谭军:“茭白是为了我才来南城的。我比谁都清楚,他对这座城市有多痛恨,他能带着伤跑这一趟,都是为了劝我,他不想我陷在仇恨里。” 礼珏只是他个人的仇恨,岑家才是大仇,牵扯到他母亲跟外婆。 如果让茭白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无路可退…… 会不会觉得劝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流的血都白费了。 阳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