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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 (第2/2页)
靠着床沿那边的被子撩上去一些,戚以潦坐过去,将年轻人后面的病服下摆捞了捞。 一块白腰露出来,尾椎上面的一寸有一点疤印。 几个月前,那里是狰狞破烂的咬伤,最深的地方隐约都能看见骨头。 戚以潦的手放上去,摩挲年轻人的尾椎:“今天这里疼吗?” 年轻人微张嘴,打着鼾。 戚以潦的面部轻滞,他垂眸看指下的一片白:“好了伤疤忘了痛,说你好,还是不好。” “好不好的,你都这样。”戚以潦凝视片刻,慢慢俯身,鼻尖快要碰上年轻人的尾椎时,他蓦地停住,直起身。 “扣扣” 护士在病房外敲门,她要进来换输液瓶。 戚以潦让人进来,他慢条斯理地理好领带,将折上去的衬衣袖口放下来,扣上袖扣迈步出去。 电梯里,戚以潦低眉看手机。旁边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咬着耳朵说小事,一举一动都很鲜活。身体老了,对生活对人生的态度却是肆意而自由。 戚以潦抬头,透过电梯门看了他们一眼,气息一顿,下一刻,他的胸腔里涌进来一股格格不入的热流,瞬息间烫到他的心脏,冲进他的血管,让他四肢发麻。 . 护士换了输液瓶离开,病房的门被打开,是原路返回的戚以潦。 他的气息没有以往那么平稳,额前也散下来一点发丝,领带又松掉了,眉眼压得很低,喉咙里滚出意味不明的吞咽声,像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 病房里没有猎物,只有一个病弱的患者。 气氛也并不凶险。 这一片空间的浮尘都很安宁。 猛兽带着极少外露的侵略气场,一步步走过去,然后, ——掀起了病患的病服。 年轻人的身体很虚,睡得沉,他不知道掀他病服的人是二次行动。 上次又是停顿又是撤离,这次却是掐着他的腰凑上去,高挺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脊骨。 那鼻尖下移,抵着他有旧伤,多次遭难的尾椎,蹭了蹭,离开半寸。 有温热的呼吸拂上来,一下接一下。 鼻尖还在虚抵着他。 像是在嗅他的皮肤味道,嗅他血管里的血液,嗅他的生命力。 “克制,”有声音在颤动着说。 接着, 吻落了下来。 第83章 茭白一觉睡醒, 戚以潦不知何时走了,医生又来查房。 病房的门半开,茭白瞥见了外面的陈一铭, 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茭白没有立即让陈一铭进来,他跟医生说话, 很配合地回答问题。等医生走了,茭白还是没管已经往病房里看的陈一铭,他叫戚二进来,给他弄饭。 饭不是医院食堂的, 也并非柳姨准备, 而是章枕在公司后厨给他做的,常温保存,到点让人送过来。 章枕连看着他长大的柳姨都信不过。 戚二给茭白把床头摇高:“白少,今天的海鲜汤不能再让我们喝了,枕哥批我们倒没事,关键是他情绪上……” 戚二欲言又止, 那几个叛徒不止让老大失望至极, 对他们也是不小的打击。 这么多年同生共死,一起打屁打拳的兄弟间竟然有外人, 对他们玩阴的, 这是老天爷给他们扇耳刮子呢。 老大在戚家长大, 跟着戚爷混,他在那样的环境里保留着很矛盾的赤子之心,拳头狠心不狠, 这次犯了病,大家都能理解。他们也能在老大用充满戒备审视的眼神看过来时,回以坦然和难受。 难受的点, 不是因为被怀疑,是因为老大的创伤后遗症。 据说那会跟一辈子,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戚二塌着两条粗黑的眉毛,祈求地看着茭白。 “行了,我喝。”茭白说。 “诶!”戚二忙支小桌。老大被出卖后,戚爷就对内部来了场大清洗,留下来的全是绝对的亲信。 他通过层层考核脱颖而出,才被分到了喂饭一活,不知道其他兄弟有多羡慕。 因为这活儿能证明,老大对他的信任和认可。 戚二挖一勺米饭就菜,送到茭白嘴边:“啊。” 茭白张嘴,他已经习惯了戚二的婴儿式喂法。是的,习惯了,他扯了扯身前的小黄鸭饭兜! “陈一铭。”茭白喊了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