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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第2/2页)
佛堂给戚以潦读书的画面,当时他碰倒了不会的词,又见戚以潦跟猫都安宁了就想撤,谁知戚以潦徒然出声,对他发火,却在将戒尺挥过来时,自己用另一只手拦了。 像是自我斗争。 理性跟感性在撕扯。 挨了那一下,戚以潦的手臂都在颤,衬衣更是渗了血痕,可见力道有多重。 戚以潦没有直接惩罚他,而是质问他,甚至仿佛是埋怨他为什么不认真,为什么偷懒,为什么不好好读书,等他诚实地讲了原因,戚以潦就给了警告。 茭白舔舔微干的唇,那时候他要是不诚实,没让戚以潦消气,戒尺就到他身上了,会是比直接惩罚他更可怕。 道理很简单。 一个人惹你生气,你忍了,希望对方不要再犯,可对方再犯了,你的负面情绪就是双倍三倍以上。 . 茭白一步步爬楼梯,这里全是监控,既然柳姨没出来阻止,就说明戚以潦是准许他上楼的。 三楼是平层,只有一个小佛堂和一大片空地。 那戚以潦不是在二楼,就是在四楼。 大几分钟后,茭白骂骂咧咧地从五楼下来,没有,都没有,戚以潦在地下。 草,白跑了。 茭白上楼时挺轻松,下楼就喘成了狗,他这身体是真不太行。年纪轻轻的,还不如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说起来,赵叔的愿望,茭白还没什么机会帮他实现。 茭白手里的书包从潇洒地拎着,变成狼狈地拖着,等他去地下一楼的时候,他羽绒服里的秋衣都湿了,潮乎乎地贴着他不断起伏的瘦弱背脊。 刘海也湿哒哒地黏在脑门上面,一点少年人的青春气息都没了,只有颓丧跟恼火。 没人告诉他,兰墨府还有地下楼层。 他也大意了,忘了找章枕打听戚以潦的办公地跟卧室在哪一层。 茭白拐过楼道,一路通亮地下到地下二层,是的,二层。兰墨府别说空调了,暖气都没,地上都阴,更别说地下了。 那股子阴气扑到茭白张开的毛孔上面,他打了个哆嗦,有种走进棺材,走进坟墓的感觉。 地下二楼的墙壁上不是小灯,是蜡烛。 茭白利用粗口给自己打气壮胆,他不怕一肚子坏水的人,怕阿飘啊,真的是。 虽然他自己也算是个阿飘。 茭白走到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拍拍:“戚董?” 里面没声音。 茭白有点打退堂鼓,他咬咬牙,继续拍:“戚董,你在不在?我有作业不会做,想要你教我。” 这回有声了,不是戚以潦的声音,是门开了。 声响又闷又浑。 像老人喘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了一口痰。 茭白抖着鸡皮疙瘩往里看,入眼是书房一角,他蹦到嗓子眼的新跳落了回去。 是书房啊,原来只是书房。 真怕是刑房,一眼望进去全是五花八门的刑具。 . 茭白刚要喊“我进来了”,就听见里面传出戚以潦不知在哪个方位响起的话声。 “进来,关门。”他说。 茭白迈开腿踏进去,发现视野里的办公用品并不多。 戚以潦平时要么不喜欢把公务带回来,要么这里不是他办公之地,是有其他用途。 书房的墙体都是黑色的,没一点杂质,深黑。 一块黑墙里隐约有水声。 茭白喊问:“戚董,你在洗澡啊?” “泡澡。”戚以潦的嗓音很浑浊,象是从水里飘出来的,“你把作业拿出来,不会的做好标记。” “戚老师。”茭白吐槽地对着虚空念了一句。他把潮湿的书包带子松开,在书包落地的响动里打量这间简陋的书房。 黑墙白家具,这对视觉不友好,看久了会觉得沉重,冰冷,压抑,胸闷,呼吸不顺。 茭白很快就打量完,没什么发现。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往下垂的眼皮猛地一抖。 巨大的白色书桌上面还搭着一块白板,现在,白板有一小寸地方没跟它合上。 书桌的那小块面积暴露出来了。 上面有几个比划。 好像是“克”字的下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