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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第2/2页)
里面添一点:“背上好擦不, 我帮你抹几下?” “不用了。”茭白拒绝大叔的好意, 他之前已经透过小镜子粗略检查了后背的伤情,犹如遭受了严重的凌虐。 茭白连赵叔给的药膏都没擦, 怕齐子挚闻出来, 他随时恭候对方的审查。 对茭白来说, 他可以为了完成目标伤害自己,哪怕他一身伤都无所谓,但下跪不行, 被打耳光不行。 他就是这么个要自尊的倔德性。 所以, 目前的处境,比在沈家, 比对付沈寄的时候要好。 . 茭白昏昏沉沉地趴着睡着了,等他被赵叔叫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晚饭是炖白菜跟馒头。 赵叔从角落的大旅行包里翻出一瓶营养快线,粗黑的双手捧着递给茭白,说是喝了有营养。 茭白饿了几天,暂时不能大吃大喝,他中午只吃了半个馒头泡水,这会儿他的肠胃恢复了一点点,却也不敢多吃。 晕船啊主要是。 茭白前一秒喝了几口赵叔给的营养快线,下一秒就把它们连同晚饭送进了垃圾袋里,他抓纸巾擦擦嘴,蔫蔫地趴在几块板拼的老桌上面。 这辈子都不想坐船了,以后谁再强行带他出海,他就跳船。 这就跟晕车的人宁愿走路,也不想上车一样。 赵叔把营养快线的盖子拧上,给他收起来,说了句老话:“多坐坐就习惯了。” 茭白无力地摆摆手。 赵叔吃掉所有白菜馒头,汤汁都给嘬了,他要出去巡逻,茭白叫住他:“叔,你同事要是问起我,你知道怎么圆谎的吧?” “……知,知道。”赵叔那张老脸尴尬得不行,他虽然是个老光棍,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 再说了,他即便有不会的,也必须说会,他真怕年轻人又像中午那样,叫他那类太过粗俗的词。 . 赵叔转到甲板上面,擤了把鼻涕。 老头跟一阴灵似的飘过来:“大个子,你那不是有温柔乡吗,怎么还来这吹海风?” 赵叔吓一跳:“我巡逻啊。” 想起年轻人的提醒,他憨厚的样子就变了变,挤出那么点不自然和难为情:“白天我那是气狠了,晚上让他歇歇,我不是那么乱来的人。” 这符合他的性情。 老头盯着看了会,他的手在防风衣兜里揣着,不知握着什么,鼓了个包,:“他没和你说什么吧?” 赵叔裹长旧羽绒衣的动作停了停,一脸迷茫:“说什么?” 老头把手拿出来,背在后面往船舱里走,拖长了苍老的声音。 “这船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返航……” 赵叔搓几下手,摸根烟点上,能的吧,肯定能!他还指着戚家的人来找茭白,好让他完成心愿呢。 . 老头嘴里的小曲快哼完的时候,跑调了,他瞪着203房门口的青年:“我没给他们送饭!” 茭白披着赵叔的军大衣,他倚在门边,浑身上下都是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就跟被揉烂了的草一样,汁都溢了一地,濡湿了浮尘。 然而他红肿的下垂眼里却不是破碎的光晕,而是一轮明辉: “大爷,谢谢配合。” 老头一口气差点被顺下去。这样的扎手东西,大个子竟然都能吃得下,也不怕被刺一嘴血。 “你想怎样?”大爷板着脸问。这小子下午跟他说“回聊”,不就是要谈条件?偷偷丢海里最省事,可他没把握,他看不透对方的路数。 清晨那会是最佳时机,当时没得逞就表明,主动权不在他手里了。都怪大个子坏事! 茭白笑着说:“货舱那两位是我的同伴。我出来了,他们肯定会向你打听我的情况。如果他们问我,你要怎么说?” 老头是个人精,不答反问:“我怎么说?” 茭白一副思考样:“我不想我的同伴们为我担心,你就说你不知道。” 老头原本就不想管这事:“我不知道。” 茭白点点头,看他走了几步,冷不丁地出声:“大爷,我同伴给了你多少钱?” 老头干瘦却有劲的身板微僵。 茭白见他要摸兜,不由得咂嘴:“别动不动就抓你那匕首,文明社会,有话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