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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2页)
就像报复性消费一样,这或许叫报复性自由。 从前为了迁就边叙而自缚的手脚,现在都想一展宏图。 她略带拘谨地点点头:“是有点。” “别紧张,又不是坏事,”沈霁想了想,露出一丝不确定的神情,“应该不是吧?我也有点,我都当优点。” 似乎不管聊什么,沈霁都能三言两句让人放松下来。 梁以璇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林笑生问沈霁:“你不是在露台陪程诺她们聊天吗?下来这么久她们会不会有意见啊?我看她们挺怕冷场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沈霁笑着看他一眼,从柜子里拿了几个水杯,临走注意到台面上那碟分量特别少的肉,问梁以璇,“这一人份的鸡胸肉是你的晚餐?” 梁以璇点点头:“水煮的大家应该不爱吃吧,我就少做点。” “不会,放心做,增肌也吃这个。”沈霁打量着她,“看来刚才没认错你。” 梁以璇骨架子本来就小,身材已经比一般女孩纤瘦得多,却还特意吃减脂餐。沈霁应该是跟林笑生一样,通过这层逻辑更确定了她的职业。 不过梁以璇不太懂“没认错你”这个说法。 她突然记起自己刚进门的时候,沈霁的确看着她出了片刻神。 “你认识我?”梁以璇愣了愣。 林笑生也好奇地扭过头来。 “能说吗?不能就剪了吧。”沈霁扫了眼周围,看着梁以璇笑起来,“我看过你的演出。” * 东岸广场六十六楼,临江露天餐厅酒吧。 夜色正浓,空阔的露台烛影摇晃,坐在玻璃围栏边往下望,星星点点的渔火铺了满江的粼粼波光,金色的灯带串连起无数拔地而起的高楼,川流不息尽收眼底。 边叙淡淡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从烟盒里敲出了第三根烟。 对面皮椅上的男人百思不解地看着他:“稀了奇了,刚前台说你来了我还不信,你不是看不上我这餐厅的酒菜吗?” 边叙指尖点燃的烟在烟灰缸沿轻轻一敲,表示所以他只是在抽烟。 “……”周子瑞不自讨没趣了,笑着讨起边叙的没趣,“这以往一到南淮就往温柔乡里栽的人,怎么这会儿春宵一刻闲上了呢?” “总拣着一种抽,”边叙掐了掐手里那截烟,“不腻?” “那得分烟不是?好烟就抽不腻。”周子瑞笑眯眯配合他打哑谜。 边叙摁灭烟头,点了点头:“你觉得好你去。” “这我哪敢啊?”周子瑞眼皮一跳,哑谜打不下去了,“不是,我就随口一说,你跟梁妹妹真掰了?” “早一个月前的事了,你活在远古?” “你又没说,我哪知道?”周子瑞瞪着眼回忆,“一个月前掰的……不会是狗仔给闹的吧?梁妹妹脾气不挺好吗,哄两声就过去了呗。” 边叙掸掸衬衣门襟:“我很闲?” “是啊,”周子瑞摊手,“此时此刻显而易见。” “这就不闲了。”边叙扫他一眼,椅子往后一撤,“账结你了。” “啊?”周子瑞跟着站起来,奇怪这里有什么能入边叙的眼,“你在我这儿消费什么了?” 边叙往天一指:“空气。” “……” 艺术家真都有病。 * 十点过半,边叙一个人回了兰臣天府。 太久没来,房子里人气全无,水晶吊灯一亮,满屋清寂无所遁形。 边叙在玄关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往里走,半道想起什么,又回头望向玄关台。 备份门禁卡果然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不知已经闲置了多久。 他轻飘飘收回视线,走到客厅,余光瞥见茶几上那摞礼品袋,挑了挑眉,上前拆开最边上那个礼盒。 里面装了条簇新的女式项链。 钻石打磨而成的花瓣挂坠下白金链环流苏垂落,在灯下光彩夺目。 边叙皱眉想了想,记起这是当初给梁以璇的礼物。 好像是哪次闭关回来给她的。不过从没见她戴过。 他冷嗤一声阖上盒盖,转身要走又蹿起一股无名火,回过头扬手一扫。 礼品袋七零八落地摔在吸音地毯,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连个响都听不见。 边叙扯松衬衫领襟,到酒柜就近拿了瓶红酒,顺手打开了吧台边那台黑胶唱片机。 酒液缓缓淌过醒酒器的壶壁,管弦乐也在寂静的空间里流淌开来。 提琴旋律响起的那瞬,边叙倒酒的手势蓦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