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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信任(下) (第2/3页)
情中,但他们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政治动物,教皇让凯撒去为那不勒斯的新王加冕,其用意还用多说吗,考虑到凯撒不久之后就要卸除教职,成为凡俗亲王,那么身为那不勒斯国王之女的丈夫,他也有了继承那不勒斯王位的权力——但无论怎么说,这次出行无疑是重要,显赫又威风的,能够成为他身边亲密的随从,既是一种责任也是一个奖赏。朱利奥无论是出于朋友与下属的立场,还是为了卢克莱西亚,都不可能拒绝凯撒的邀请。 卢克莱西亚就像是一个贤惠的妇人那样为朱利奥准备好了行装,她站在最高的露台上,目送两个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策马离去,心中充满了膨胀起来的忧郁与怀念。 教皇特使的队伍很快就赫赫扬扬地出了罗马城,罗马也随之迅速地炎热起来,卢克莱西亚依然住在她与朱利奥的“家”里,平静地在湖水与侍女的陪伴下等待兄长与爱人的归来,问题是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为新王加冕的任务很快完成,但新王与他的女儿卡罗塔非常理智地拒绝了凯撒的求婚——虽然人们传说卡罗塔公主事实上非常享受凯撒的追求,但作为国王的女儿,她也很清楚,若是她答应了凯撒的求婚,那么她的父亲就可能再也不会有儿子,甚至很快就会因为各种意外而死去,而无论如何,一个失去了国家的公主并不比一个富有的寡妇更珍贵。 “喝点薄荷水吧。”卢克莱西亚的侍女为她端上了冰雪浸过的薄荷水——按照此时人们的做法,是将冰雪投入水中,但朱利奥一直坚持将冰雪堆在杯子外面的做法,毫无疑问要更为奢侈一些,不过考虑到他出身以奢靡无度而著称的美第奇家族,这点坚持也不过分,何况卢克莱西亚身为亚历山大六世最珍爱的女儿,她的年金或许比一国公主更宽裕,但她端过杯子放在嘴唇边的时候,还是迟疑了。 “需要再加点蜂蜜吗?”侍女关心地问道:“还是葡萄酒?” 盛放在玻璃杯中的薄荷水清透干净,新鲜的薄荷叶浸泡在水中犹如由祖母绿雕刻而成的珠宝,水波映射着外界的光线,杯壁上悬浮着密集的水珠,只看一眼也会让人觉得口舌清凉,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倒入口中,卢克莱西亚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听从自己的**,她将这个发自于内心深处的声音判定为对危险的预警,但侍女喝下这杯薄荷水后并未中毒或是出现不好的状况——她突然心有所感。 卢克莱西亚的母亲瓦诺沙现在已经是一个富有的寡妇,她的丈夫(名义上的)已经去世,而亚历山大六世,她事实上的丈夫,已经有了新欢,也很少来找她,她一个人居住在罗马的郊外,过着优裕而悠闲的生活,听到女儿的召唤,她匆匆而至,在检查了卢克莱西亚的身体后,这位对于产育有着丰富经验的妇人不由得大惊失色,她知道卢克莱西亚的上一段婚姻并未让她摆脱少女的身份,但现在卢克莱西亚明显就是怀孕了。 她看着神情镇定的卢克莱西亚,一阵阵的头昏目眩,她并不担心卢克莱西亚的失贞,毕竟罗马乃至整个意大利的少女,少妇都有着那么一两个挚爱的情人,只要父亲兄长,以及家族得力,她将来的丈夫不会太过介意,但怀孕与私生子就很难处理,“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长子凯撒,毕竟她有听说过博尔吉亚家族的风俗,还有她终究也曾做过亚历山大六世近二十年的情人,为他生了好几个孩子,她担心的是亚历山大六世显然已经为卢克莱西亚安排好了后面的道路,如果这个孩子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他一定会勃然大怒。 “是谁?”瓦诺沙追问道。 “一个我爱的人。”卢克莱西亚回答说,她也有些惊讶,毕竟她的母亲瓦诺沙初潮就来得很晚,她很早就成为了罗德里格的情人,但她的长子凯撒是她在三十四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