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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第2/2页)
他眸间微滞。 临离开东昌侯府的时候,他与谭源一处说话,正好遇到侯夫人在同府中下人置气,应是府中下人不得力,打碎了侯夫人喜欢的古瓷。侯夫人正在气头上,他与谭源都不好劝。 谭云来的时候,温和朝侯夫人道起,她今日才同贺妈妈说,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赠她岁岁平安几个字,想来是个吉兆。 侯夫人一愣,忽然就止住不说话了,想来应是应景。 他低眉笑笑,还有颗七窍玲珑心…… 离开坊州时,谭源给他践行。 也没有旁人在,就他和谭源,谭孝,还有谭云几人。 他与谭源说着朝中和军中的事,谭孝是心思都不在一处,坐一会儿就到处瞄时机离开,谭云没怎么说话,一直看着窗外,缓缓喝着果子酒。 他同谭源说着话,余光不时看她。 她应当没怎么听他二人说话,同往常一样,有些恹恹。 后来谭孝借故离开,许久都未折回,谭源怕他又闯祸,出去寻人,就剩了他和谭云两人在一处。 许是饮了酒,她脸颊稍许嫣红。 他莫名开口,果子酒也醉人。 “哦。”她轻声,然后又悠悠喝了一杯,目光在街上的车水马龙里,没转眸看他。 他许是也借着酒意,才问了放在往常,一定不会说的一句话,“你同二弟也是话这般少吗?还是同我?” 问出来,他心中又觉有些失了分寸。 不想,她转眸看他,眸间沾染了醉意,淡声道,“你喝的是醋吗?” 他怔住,以为听错。 谭源正揪了谭孝回来,谭孝一脸恼火模样,但谭源真会揍他,谭孝不敢吭声。 阁间内,便依旧只有他和谭源说话的声音。 他心猿意马,余光瞥向谭云时,见她喝有些醉了,他脑海中都是她先前那句话,再无旁的。 …… 思绪间,笔下的墨迹已将纸张染透。 楚颂连虽是二婶名下的挂名嫡子,但都晓二婶待楚颂连极好,而二婶背后是叶家,楚颂连同叶家走得近,东昌侯府不会拒绝这门亲事…… 他又莫名想起她问他的那句“你喝的是醋吗”,他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杂成。 楚颂连喜欢谭云,他知晓。 他也知道,谭云同楚颂连和叶亭风幼时关系便好…… 二婶去东昌侯府提亲,侯夫人定然不会拒绝。 谭云……应当也不会…… 但想到她同楚颂连一处,他心中莫名嫉妒,且吃味…… 他也知晓这么做不光彩,但还是求了祖母,他想娶谭云。 祖母惯来疼他,祖母开口,建安侯府求娶谭云的人变成了他。 后来他同楚颂连的关系也降到冰点…… 他早前同楚颂连的关系就不近,但从此以后,频生冲突,旁中旁人并不知晓其中的缘故,只知晓是楚颂连同他过不去,祖母和府中自然都是维护他的,去但因为他是建安侯世子,也只因为,他是建安侯世子,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应当是对的…… 楚颂连和祖母的关系也一度闹得很僵,置气离家。 那是最初的几年。 再往后,楚颂连就很少在家中了,不见面,也不再同他冲突,只是偶尔见面,亦如同陌生人。 叶家同各处驻军关系都很好,他是听说楚颂连从几年前开始就同叶亭风一道,在各处驻军中呆过,从军中最底层的士兵做起,一直做到军中不小官阶过。凭叶家在军中的关系,他其实不用如此,但是楚颂连从小就不服输,也比旁人都有主见和韧性…… 楚颂连同他走上了全然不同的两条路。 他一直以为,许是很久楚颂连才会在朝中崭露头角,却没想到因为楚洛的缘故,楚颂连做到了禁军左前卫副使。 但陛下心思惯来通透,要用楚颂连,一定查过楚颂连。 若楚颂连是个扶不上墙的,陛下不会将他送到这个位置。 这些年,楚颂连在军中应当得了不少赞许。 他是没想过,不过朝夕之间,长房被削了爵位,他从建安侯世子变回了一介白衣…… 他轻捏眉心。 *** “爹?”楚颂连唤到第三声上,楚逢临才回过神来。 “爹精神不是很好?”楚颂连问。 楚逢临才掩了眸间情绪,淡声道,“这几日楚家出事,有些失眠,精神不大好,休息几日就好……” 楚颂连微微敛目,没有再接话。 他明显见父亲脸色煞白。 不是口中所谓的精神不好,就是煞白。 父亲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