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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1/2页)
不仅没有念头,而且,也不想为难她。 楚洛端着茶盏,踱步上前。 她虽然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但大抵猜了两处。 一处,陛下好马,听说她因为自己的马死了,便在马场哭,陛下对她有几分好印象,也在马场同她说了几句安慰话,所以不想为难她;第二处,陛下今日其实根本不用这么抬举祖母,他是看不惯祖母,所以捧高,因为看不惯祖母的行事,所以也连带着不想为难她。 这些自然都是她的猜测。 苑中的屋檐下挂了灯盏,暖亭在苑中,屋檐下的灯火到此处只有些许昏暗的亮光。 暖亭的石桌上,置了一盏青灯。 李彻似是正有闲情逸致,于暖亭中,借着青灯看书,没有再看早前外阁间中堆积的那堆奏折。 楚洛这回只是悄声将茶盏奉上,没有再像早前一般开口说话。 文帝既然早前没有为难她,那现在也不会。 李彻果真没有抬眸,只是一手握着书卷,一手端起她方才才递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目光盯在书册的文字上,没有特意移目看她。 楚洛似是最后一丝芥蒂也都放下,眸间淡淡立在原处,全然不似早前那般,眼中都是惧怕…… “坐吧。”李彻放下茶盏。 随着茶盏放下,口中幽幽道起,“朕知晓你要应付老夫人,朕也不想她再塞人来苑中闹腾,你迁就坐一会儿?” 说到最后那句“迁就坐一会儿”时,正好抬眸看她。 楚洛微怔。 他的目光似是带着某种莫名的熟悉,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只觉眼前身着龙袍的天子,似是真的同她早前想象的大不一样…… 也同旁人大不一样。 不知为何,他一语戳穿,又轻声调侃的语气和模样,楚洛心中并不生厌。 反而,觉得天子的平易,亦如早前在马场,叮嘱她用冰敷眼眶,勿坐在地上冰凉…… 她在李彻面前如临大敌一般的拘谨,似是也因为他风轻云淡调侃的一句话而渐渐淡了去。 楚洛朝他福了福身,而后在他对面的石凳前坐下。 暖亭中的石桌不宽,楚洛在李彻对面落座,其实离得不远。 李彻继续一手握住书卷,另一只手将另一本书册递到她面前,淡声道,“若是明日问起来,就说朕让你标注书册,标注到很晚。若是再问,你就让她来问朕……” 楚洛接过书册时,嘴角莫名勾了勾,虽不明显,却是真笑了。 李彻目光瞥过,唇边也微微勾了勾。 这似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她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他一直都觉得。 眼下才知道轻尘看到的好看,和他看到的好看,竟全然不同……光是唇畔轻抿时的娇艳欲滴,都让人失神……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将心中暧昧的念头压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邻坐着,在暖亭中一道看书。 李彻是一面看书,一面饮茶。 楚洛则是在认真看书,但凡看到早前李彻说的要标记的地方,就握笔批注和标记起来,一丝不苟的模样,在桌面青灯的映射下,显得尤其专注好看。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会知道钻木瑞? 他知晓她看过书应当不少。 而且不仅看过,早前应当还好奇照着做过,不止一回,否则当时不会那么笃定自己一定能升得起火,也不会在火星子被他吹灭之后,还是淡然继续…… 这些事情,她应当都悄悄做过。 她看似中规中矩,行事低调,实际上暗地里的鬼主意一定不少。 思及此处,李彻笑笑,也不戳穿。 她就在他身侧,哪怕是坐着不语,他都心生愉悦。 做轻尘的时候,他大多时间都在马场的马厩中,每次听到她脚步声,似是都成了他每日最大的盼头。无论是心中盼着想见她,还是盼着能逃回去的希望,两者,其实都重合在一处。 他习惯了盼她出现。 亦如同眼下…… 楚洛真在他身侧认真看书,他也收起思绪,同样凝神翻着自己手中的书册。 时间就在简单融洽中很快过去。 李彻看得入神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觉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