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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第3/3页)
了三年,风里来雨里去,他三年前每日都需温习的功课,早就忘记得差不离了。 但是现在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硬着头皮给直接往脑子里塞,而且还一直塞了大半宿的那种。 次日,沈弢穿上了府上特意为他新制的衣裳,在临出门前,想起京中的审美风向,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现在古铜色的脸,跑到了沈弛的屋子,从他房内翻出一盒脂粉。 原想稍微遮掩一下脸上的肤色,但是,他夏季汗重,擦上没一会儿,那点子脂粉便和汗水混和到一起,黏糊糊成一片。 沈弢:…… 沈弛心疼得看着自己的粉,无奈道:“二弟,你信我,你就这么黑着一张脸过去,肯定比白着一张脸过去,更能打同情牌。” “当真?” “真!比珍珠都真!” 沈弢无法,又将脸上的脂粉清洗干净,带上数年未见的小厮一起往卢府而去。 河州与河泽当年被沈弢留在了京城,这些年两人也没有闲着,一有空就经常出去打听打听卢府的消息。 此时在马车上,两人便将他们打探到的卢家主子的喜爱与脾性特点,都与沈弢好好掰扯了掰扯。 听得沈弢越发紧张。 原本他还拧着眉,有些烦躁,但是等到真正抵达卢府大门时,却发现,自己先前心头的那些紧张,都已仿似云烟般,全部消失一空。 这便是他在战场上时培养的心态,越是遇事时,便会越发沉稳。 下了马车,沈弢向门房递上拜帖,很快便被小厮引领着往卢府的前院书房而去。 那里,卢府的几个主子都在那里等待多时。 卢父见到沈弢后,不由目光亮了亮,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稍黯:“贤侄,你来了。” “小侄沈弢,拜见卢老太爷,卢老爷。” “不用客气,来坐。” 沈弢客客气气地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眉眼半垂。 “贤侄这几年在战场上如何?” 沈弢眉梢一松,这一题他会,而且,这两日他在沈家讲述了不少战场之事,现在随便说上一些,便信手拈来。 他说得畅快,卢父等人也不打断,偶尔还会问上几句。 一时倒也是宾主尽欢。 卢宗平坐在另一侧,看向对面的沈弢,几年不见,曾经少年眉宇间的阴郁之气已经全部消散不见。 此时的他,只是坐在那里侃侃而谈,周身都带着刺人的锋锐与血性。 那个在科举一道上行得磕磕绊绊的少年,现在已经寻到了合乎他自己的路,并且,还走得自信且昂扬。 他的目光闪了闪,一瞬间有些恍惚,却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 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恨铁不成钢,而是隐隐的赞赏。 等到卢父问过一轮后,坐在最上首的卢老太爷还有些不痛快,他挑剔地看了面前的沈弢一会儿,而后开口:“在去边关之前,听闻你也考取了童生功名,现在那些知识,可是都忘得差不多了?” 沈弢的脊背笔直:“童生的知识还都记得。” 卢静姝的手抄本,他一直都有随身携带,在边关偶尔闲暇时,他就会翻出来看看。 他在科举上的不足是不会灵活运用,学以致用,但是,当论死记硬背,他还是可以的。 卢老太爷虽然有心刁难,但是在明知对方是武将的前提下,他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于是,便捡着最近他正为家中小孙子启蒙用到的一些知识问了问,便权当过关。 眼见着这一关也过了,沈弢的手不动声色在膝盖在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