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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第2/3页)
杳杳请回来了。”温归远揉了揉额头,颇为头疼。 —— —— 东院位置偏僻,素来安静,当时清宴怕兄妹两人闹得太大,特意把两人的位置隔得远远的,门口还有人自己的人守着,生怕闹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闹出幺蛾子。 叶甄看到路寻义的时候,手中的药篓都摔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路寻义目不斜视地绕过他,最后扫了一眼跪在台阶下的李卫,推门而入。 父子相认,丝毫没有一点喜悦之色。 江月楼病得太久了,也病得太重了,疲惫地靠在软靠上,不远处茶几前走着远道而来的路相,枯瘦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陌生而冷静。 金炉香薰袅袅,连着鸟雀都一并顺着大雪消失了,窗后的竹林沙沙作响,是屋内唯一的声音。 两人一坐一靠,皆是沉默。 “我们的事情不能让杳杳知道。”到最后,是路寻义先开的口,“她如今胎位不稳,情绪不能波动。” 江月楼紧闭的唇角微微开启,一直阖着眼终于张开,纤长的睫毛在颤动中掀开,视线落在门口跪着的李卫身上。 “自然。” 他收回视线,盯着自己落在被褥上的青白指尖,淡淡说道。 短短几句话,屋内再一次陷入沉默,那是难以描述的安静,连着呼吸都好似消失在流动的空气中,两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交流,兽首金铜三角熏炉里的药熏逐渐散去,最后一丝消失在屋内穿堂而过的寒风中。 “杳杳呢?”江月楼开口问道。 “养了几天,出去玩了。”路寻义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一动,神色平静地说道,“你该保护好她的。” 江月楼抬头,终于看向面前之人,沉静而嘲讽:“你明明知道江南有危险,为何还要让她来。” 路寻义沉默:“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是你考虑不周,还是你其实也是把她当成鱼饵。”江月楼虚弱的眉眼映着天光,显得锐利而深刻,“若不是她逼出水千森和江仪越,路相如何能在长安兴风作浪,铲除异己。” “打感情牌。”他呵出一口冷气,“路相不是最得心应手吗。” 路寻义打量着面前孱弱无力,人命危浅的人,突然笑了一声:“你变了好多,怪不得杳杳不愿认你。” “愤世嫉俗,矫言伪行,疑心甚重。”他缓慢说道,嘴角的笑意逐渐泛冷,眸底森冷,“满门灭族黎家,设计你妹妹嫁给太子,逼死袁枚,搅乱科举,陷害汝阳一桩桩一件件,哪里还有当年的模样。” “黎家当年害死二弟,我为什么不能血债血偿。” “袁枚一心为光复袁家门楣,袁家到底是谁害的。” “汝阳杀了我母亲,我为什么不能报仇。” 他清冷的眉眼瞬间弥漫上血丝,双拳紧握,手背青筋直冒,父子俩同样浅淡的眸色,好似两头较劲的猛兽,杀气腾腾,谁也不肯先行退步。 路寻义冷笑一声:“那幽惠大长公主呢,为何要借着慕容家的名声,让她给太子铺路,甚至设计到杳杳身上。” 江月楼喘着粗气,脸颊上泛上鲜红的血色:“杳杳的婚事……” 他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倏地冒出的难过难以抑制:“她为何长得这么像母亲,为何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明明是抱着一腔愤怒,满怀仇恨,义无反顾的死意,可直到看到大婚那日。 从路家大门口踏出的人,亭亭而立的少女却扇下露出的那双琥珀色眼睛,眼底那点红色泪痣,在满天大红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