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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第1/2页)
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双唇更是透出一点青色。 “那你打算如何?”温归远担忧地看着他,为他倒了一杯热水,“嗓子怎么这样子了, 别是伤到了。” 江月楼看着面前冒出袅袅白烟的茶杯,目光迷离失神,浑然没有焦点,安静地好似面前那盏茶杯上的烟, 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他颇为疲惫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不堪重负地轻颤着:“今日之事事发突然,我们只能短暂迷惑住杳杳, 等回过神来势必察觉出不对。” 他手指搭在茶杯上,滚烫的茶水慢慢温暖着冰冷的指尖, 发白的皮肤艰难露出一点血色。 “路家确实圈养着一位大夫专门治疗烧伤刀疤。”他咳嗽一声, 原本泛白的皮肤便晕开一点红意,“若是入宫,一细看就会露馅。” 温归远心中一惊:“那可有什么办法,可要先……” 江月楼摇了摇头:“此人倒是不碍事, 唯恐会惊动路寻义。” 两人面面相觑,若是惊动路寻义,那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我才和杳杳和好。”温归远颇为心酸地说着,“这都是什么事啊。” 江月楼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所以,此事还需要殿下帮忙。” 温归远警惕地看着他,苦笑着:“不是不愿帮你,你这个妹妹可不想会给我第二次机会的人,你可别害我,我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人。” “她之前还答应去室韦族看那个莫里王子。”他忍不住吃味地抱怨着。 江月楼淡色的眸子含了一点笑意,显得温柔又清澄:“不是令你为难的事情。” 两人在书房内细细地商量着对策,旭日满头大汗地冲进书房,一向死般冷漠的脸上露出一点惊慌之色。 “娘娘带了一个大夫来了。” 他握剑,简单扼要地说着:“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盏茶后便能到了。” 书房内,江月楼露出“就只如此”的神情,温归远脸上神色则是越发凝重。 “你这个计策当真有用?”他再三确认着,“我怎么听上去怎么多不确定。” 江月楼点点头,笑说着:“只要殿下不出错,想必是不会有差的。” “你可当真了解杳杳。”温归远忍不住连着他的醋都要吃上一番。 江月楼毫不谦虚地点点头:“她是我带大的,一言一行都是我教的,我自然清楚得很。” 温归远越发觉得酸,强忍着才没有溢出来。 “这醋你也吃。”江月楼起身离开的时候,狭长上扬的眼睛微微眯起,笑说着,“你怎么不去吃卫风的醋,卫风绿腰自杳杳三岁那年就一直陪着她到现在。” “怕她知道后笑我。”温归远虽然不掩其醋意,脑子倒是稍微还有点清醒,“不能坏了形象。” 江月楼眼睛微微睁大,仔细打量着面前大言不惭的人,最后忍不住摇摇头:“深知身在情长在,未妨惆怅是清狂,你倒是一头栽了进去。” 温归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小路,小心点,可别又出幺蛾子。” 江月楼站在台阶上看着那颗院子巨大的树沉默片刻,这才很快消失在书房。 旭阳低声问道:“娘娘就要到了,殿下可要现在出去。” 温归远摇了摇头:“我现在应当在政事堂,这么及时过去才觉得奇怪。” 路杳杳那边带着叶大夫朝着竹林走去,绿腰跟在身后,一脸纠结地劝道:“毕竟是殿下的人,不先通知殿下嘛。” “我们到了小院,殿下不就知道了。”路杳杳快步朝着竹林走去,嘴角紧抿,脸上看不清喜怒。 他哥哥就是自江南东道明州消失的,最后又出现在陇右道甘州,然后才消失地没有踪迹。 江月楼自称是陇右道鄯州人,鄯州甘州相距并不远,而且他所穿衣袖皆是江南绸缎和文绣。 一切都来得太过巧合。 太多巧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 哪怕不是,单凭他和甘州鄯州都有关系,她也不肯放过一点线索。 竹林小院门口站着那两个侍卫,拦也没拦,恭恭敬敬地开门把人送了进去。 “江先生在哪?”她问道。 高个侍卫行礼说道:“江先生刚吃了药在屋内歇下了。” “病了?”路杳杳脚步一顿。 “江先生一直病弱,常年吃药,这是例行的药。” 院子不大,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紧闭的门前。 “我去敲门。”矮个侍卫小跑着上前,敲门,“江先生,太子妃带着大夫来看你了。” 屋内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动静极大。 路杳杳忍不住皱了皱眉,身后叶大夫侧耳仔细听着,苍老的眉心不由皱起。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屋内昏暗冰冷,四角升起的火盆却没有驱散屋内的冷气,层层放下的帷幔被一只苍白枯瘦的手掀开,露出雪白被褥上憔悴虚弱,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