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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第1/2页)
四人气氛极为僵硬,两个侍卫跪在地上,死死堵住门,任凭长剑威胁,也是纹丝不动,路杳杳气得手指直抖,绿腰也是吓得面色发白,左右为难。 “杳杳。” 一双手搭在她颤抖的手指上,温柔地止住了她的动作。 “我要进去。”路杳杳任由他收了剑,平静说道。 温归远把剑插回到侍卫剑鞘中,闻言笑着点点头。 “自然可以。” 路杳杳抬眸看她,见他笑得浑然不知事的大方模样,心中的惊怒慢慢消了下来。 “太子妃要进去便进去,月楼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见一面又如何。”他低头怒叱着,“还不下去领罚。” 两个侍卫有苦难言,最后低声告罪退下。 “月楼早就想见见你了。”他扭头,温文尔雅地说着,“只是刚刚入了秋就病,到现在都没好,大概也是怕病容难看,不肯露面。” 他带着路杳杳踏入小院,小院遍地都是竹子,修竹青绿,郁郁葱葱,在秋风中沙沙作响。 两人绕过廊亭,这才在后面的凉亭内见到一人背着他们正在自弈。 白衣胜雪,青丝如墨,身姿清雅。 路杳杳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背影。 这个背影是如此熟悉,哪怕是过了这么久,今日一见还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八年前的少年郎其在高头大马前,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如今日,此时此刻的背影。 她不由上前一步,但很快又定在台阶下,失神地看着他。 犹豫不前,不敢上去。 “月楼。”温归远站在凉亭外,温和地喊着。 凉亭内的人扭头,露出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眸色寡淡冷静,神情淡淡地看着面前两人,行礼:“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那声音一出,路杳杳一愣,眉心一皱,抬头看向石桌前的人。 “怎么风寒还不见好,嗓子都这样了。”温归远踏入凉亭,忧心忡忡地把人扶坐到椅子上,“药可吃了。” 江月楼点点头,嘴角微微挽起:“多谢殿下关心,早已吃了。” “你为何带着面具?”路杳杳声音沙哑地开口问道。 江月楼的视线从殿下身上移开,落在路杳杳身上,眸色冷淡而矜持,倒映着台阶下娇小的太子妃,淡淡解释着:“之前被毁了脸,有碍观瞻。” “是啊,月楼脸上都是伤疤,可不好看,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轻易见外人的原因。”温归远解释着。 路杳杳不错眼地盯着那张银白色的面具,面具下的那双眼古井无波,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那双眼其实和哥哥长得极为相似,狭长飞扬,可他从不会拿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异姓陌路人,相遇无波澜。 “我可以看一下吗?”她咬牙,坚持问道。 温归远一惊。 江月楼收回视线,落在她双拳紧握的双手,长睫半敛:“形容恐怖,只怕惊吓到娘娘。” “我不怕,只要江先生不觉得唐突即可。”一直站在台阶下的路杳杳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中间那格台阶上,目光坚定而认真。 那双一直泛着笑意的水色杏眸多了一丝锐利和探究,似要从他的细枝末节中窥探到一丝真相。 温归远讪讪说道:“这,不妥吧。” 江月楼沉默地站着,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要求。 “长安城有一神医,专治烧伤刀疤。”路杳杳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放缓语气,“如今就在路家,江先生让我看了一眼,我才好把人请过来。” 江月楼摇头拒绝道:“不必,陈年旧事,不需……” 谁也没料到,路杳杳竟然直接踮起脚来,伸手去拿江月楼的面具。 那双手带着秋日的凉意,在他的脸颊上一抚而过,平白激起他满身战栗,浑身僵硬地站在远处。 “啊!”绿腰突然失声尖叫。 江月楼倏地回神,快速转身背对着众人。 日光下眨眼可见一张纵横交错的刀疤脸。 “娘娘未免欺人太甚。”他语含怒气地呵斥着。 路杳杳手中拿着的那个银色面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处,盯着江月楼的背影,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失落和难过。 ——不是他。 面具下的脸满是疤痕,可细细看去好似颧骨高了些,轮廓大了些,有些相似,却又不是。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