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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第2/2页)
着跑堂的,小手一挥,“好酒好菜都上了。” “好嘞,客官稍等。”跑堂的原本一直低眉顺眼地站在角落里,等路远晨发话,这才机灵地退下。 “路相没给你取字?”温归远笑问道。 路远晨一听到路相二字就耷拉着脸,委委屈屈地说道:“大伯说等我及冠后再取字。” 温归远点头:“迟些也并无不好,二十及冠,不迟,我表字也是及冠之时,饮冰先生为我取得。” 路远晨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大昇流行开蒙即取字,但路寻义却是一直没有给路远晨取字,可把一向爱出风头的路远晨急坏了,偏偏又不敢问路相,只好一直憋着。 现在听到太子殿下也是这样的情形,心中便多了几分亲昵。 一口一个姐夫简直像是不要钱的,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的底都掏空了。 路杳杳听到最后,见他连自己五岁那年被路相惩戒,吓得尿床之后的时候都要讲出来,忍不住咳嗦一声。 路远晨下意识住了嘴,和路杳杳如出一辙的大眼睛不解眨了眨。 温归远看着,越发觉得这位堂弟确实可爱憨厚。 “姐姐。”路远晨黏黏糊糊地喊了一声。 路杳杳捏着酒杯,给温归远倒酒,无视他渴望的眼神,自顾自地给在他面前放上一碗酥奶。 “菜都冷了,这道鹅鸭炙是富贵楼的招牌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开口的理由极为体贴。 温归远只是笑着,扭头看着一侧的路杳杳:“出嫁前,路相可有给杳杳取字。” 路杳杳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端起龙井冷静喝了一口,笑说道:“瑶姬。”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瑶姬。” 她又补充了一句,她的杳杳和瑶同音,这才多说了一句。 “瑶姬。”温归远把这两字在嘴边回味了一遍,“名副其实。” “瑶姬。”他含笑着,又念了一遍,流声悦耳,清音入杳。 一侧的路杳杳倏地红了脸,耳朵都微微发麻,好似这两个字在耳边吹得她头皮发麻,心如擂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的字。 “我姐姐自然是最美的!” 吃饭都堵不住那张破嘴,路杳杳再多的羞怯都被他打散,瞪了路远晨一眼。 路远晨无辜地眨眨眼,低下头继续吃饭。 三人之后就着闲话随意聊着,路杳杳没想到温归远对长安城竟然颇为熟悉,完全不像半年前还在陇右道,多年不曾回京的人。 “就像杳杳喜欢看陇右道游记一般,我也很喜欢看长安城带出的书,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熟悉了。”温归远淡淡解释着。 路杳杳突然有点心虚,这桩婚事的开头是她用几本陇右道游记,设计大长公主得来的,误打误撞成了,今日被当事人随口提起,莫名觉得慌张。 她爹说得对,若是开头错了,今后都将难安。 她咬咬唇,没说话。 温归远却没察觉出她的异样,只是扭头和眼巴巴看着他们的路远晨继续说话。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 路远晨看了一眼路杳杳,小声说道:“富贵楼今天出了新话本,我准备听一下。” “话本?”温归远只当小孩子心性,笑说道,“很特别吗,让你在这里特意赶来。” 路杳杳笑眯眯地扫了路远晨,态度温和可亲。 路远晨抠抠手指,小声说道:“我就是无聊。” “爹布置的功课写好了吗?”路杳杳随口问道,“怎么就这么不务正业来听话本了。” 路远晨大惊失色,可怜兮兮但又强词夺理道:“没有的事,大伯让我出来玩的。” 一副心虚之际的样子,倒是符合他之前无聊出来看戏的话格外吻合。 路杳杳脸上的笑得越发温和了,路远晨扣着手指,小脸通红。 “出门散散心也不错。”最后是温归远打着圆场。 路远晨眼睛一亮,立马跟了上去,甜腻腻地拍着马屁:“姐夫说得对,姐夫真好。” 三人说话间,只听到楼下有些骚动,紧接着是惊堂木的声音响起。 路杳杳坐直身子向下看去,只看到一个留着年轻的读书人坐在上首,一脸严肃,右手抬起,起了势。 “今日要讲一个的故事就是发生在我们大昇,说是前朝有位娇滴滴的美娇娘……竟被人嫉妒,让人放了家中恶犬出来咬……那美娇娘性格温顺,不愿惹事……竟不了那毒妇仗着家世颠倒黑白……” 温归远越听脸上笑意越深:“这话本倒是有趣。” 这故事不就是路杳杳和白月如那点故事的变化版本吗。 他抬眉看向路远晨,漆黑的目光敛着光,直透人心。 路远晨没憋住,先心虚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