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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2/3页)
不让其挣扎,一个捏着他的下颌,强行灌下了一碗药汤。 盛韬当时太小了,宫中的下人或是妃嫔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或者笑盈盈的,他从未见过哪个大人露出如此阴狠恐怖的表情。 他愣在了树丛间,许久不敢挪步,杂乱的枝叶盖住了渺小的身影。等他终于觉得不对,想起回去叫人的时候,却见那两个妇人将昏迷的盛岚卿抱起来,朝奔腾的河水直直扔了下去。 如果说她们之前的行为盛韬还看不懂,但现在的行为,他不得不懂了。 盛韬吓得滑坐在原地,大声地哭了起来。 很快,护林军被他的哭声吸引过来,但渡河亭里已经没有半点人影了。 宋嫔听闻这个消息后,发了疯一般跑到了渡河亭,好几次都想跳河捞尸,被一众的妃嫔拦了下来。 她哭得声嘶力竭之时,看到谢贤妃怀里瑟瑟发抖的盛韬,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的那一刻,像是一瞬间大彻大悟,颤抖喘息了片刻,昏死过去。 很久之后,盛韬才查明,当时刘皇后真正想杀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他。 他和盛岚卿一直形影不离,身形又相似,刘皇后怕落下把柄,找的是宫外的女人,妇人才能得以避开护林军的怀疑,但也是这二人,只在赏菊会上远远被人指认了一眼盛韬的外形,所以只记得衣服和身高。 彼时谢贤妃最得恩宠,盛韬生下来便如众星拱月,活的春风得意,在几个小皇子当中,诗文心算学得最快,被太傅王勤渊称赞天赋异禀。 但在那之后,谢贤妃和他都像一夜之间换了人一般。 谢贤妃终日训两个孩子,像个恨子不成器的怨妇,盛仁安来她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而盛韬也似乎受她的影响,变得越发平庸,再不通诗文歌赋,整日只知道浑水摸鱼,闲散度日。王勤渊日日摇头感叹,说他恃才傲物,长此以往,必然成不了大器。 守愚藏拙,是他们母子二人心照不宣的抉择。 谢贤妃记得,大皇子死时,也是六岁。 而她得到的恩宠,也差点化为灾祸,降临到她的儿子身上。 宋嫔大病一场,自发搬到了静心宫,而盛韬知道这一切的阴差阳错,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刘皇后曾经见识过大皇子被害,一直心有余悸,但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用一样的手段,来谋害她嫉妒之人的子嗣。刘家势力庞大,后来盛仁安回来,得知此事,又无证据,也就只是以失职为由,关了她几个月禁足而已。 她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盛云雎所遭遇的那些,就是她应验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报应。 如今刘皇后已经死了,盛韬也已经想不出任何补偿宋嫔的方式。 “本宫要岚卿的下落。” 宋嫔执拗地盯着他,依旧是这一条要求。 盛韬缓缓起身,沉吟良久,慢慢地开口道:“我会一直找下去。但我留在宫中的时间不多了。” 有些秘密藏不了太久,如果他没有猜错,不久之后,汴京将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而宋嫔根本不会关心这些,她只知道哪怕天涯海角,他也必须把替他送命的四哥找回来。 冷风拂面,天阴无雨。 盛韬走在从静心宫回殿的路上时,只觉皇城的风吹得让人压抑,几乎窒息。 第33章 宿命城 几日阴郁,终于又晴,暖黄色的阳光照拂几座山头,黄绿相映的山林如同又镀了一层浅金色,只是山风过境,仍需裹紧春衫。 离余承言口中的休渡河还有一座山头的时候,江槐安便要撤军回龙城了。 盛思甜不是很理解。 江槐安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抬抬手让随行的裴家军退远点儿,向二人交待道:“不是下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