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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2/3页)
悄然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手心已经被薄汗打湿。 她再心大,也不敢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毫无防备地睡过去。 从刚刚沈青行的反应来看,他要么是非常讨厌她,要么就如篱落所言,他不喜欢女人。 但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对盛思甜来说都是好事。 沈府没有长辈,而盛思甜又是奉旨被许配给沈青行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至少在京城,盛思甜倒是免了敬茶这一过场。 次日面见圣上,盛仁安大抵还没有从蒋贵妃的死中缓过神来,知命之年,却好像又苍老了十岁。 盛思甜的长相与蒋贵妃颇有几分神似,盛仁安实在不想多看,与她叮嘱几句,便派人带她去偏殿歇息,只留下了沈青行。 盛仁安的身体也每况愈下,略显浑浊的眼神在宫殿地面的金砖上停留了许久,低声道:“沈将军驻衡阳几个年头了?” 沈青行颔首:“回陛下,自父亲退隐之日算起,已有九年。” 盛仁安憔悴地应了一声,又道:“年方几何?” 沈青行:“二十四。” 盛仁安抬起眼,像是刚发现面前立了这么一个人,这才细细地认真端详他。 良久,点头叹道:“少年儿郎,十五岁就带兵打仗,不亏是沈爱卿的后人啊。” 他说罢,低声咳了咳,沈青行欲要传医,却被他抬手制止。 盛仁安呼出一口浊气,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缓缓地说:“朕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早该定下储君之位,朕这些日子看了不少奏章,几个皇子之中,就数老二和老三的呼声最高,依你看呢?” 他瘦劲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对沈青行道:“但说无妨。” 这是要他直言快语,不必来那套虚词。 沈青行抱拳施礼,微微垂目:“臣以为,三皇子克己奉公、不同流俗,是不二之选。” 盛仁安冥思片刻,点头道:“泽宁襟怀坦白,礼贤下士,朕确实很喜欢他,就是身上缺了一股子狠劲儿。” 他意有所指地说:“若想安定天下,一味地讲仁德,怕是难以长久啊。” 沈青行道:“恩威并济确是最佳手段,但其前提也要是一个正人君子,若是连脚跟都站歪了,又何来后续的太平。” 盛仁安眉心微皱,继而看了他片刻,笑了几声:“你跟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快人快语,一身侠骨。” 他摆摆手,道:“此事先不提罢。你刚刚大婚完毕,不过朕觉得,你应该还想不明白明姝为何非要将长福许配与你吧?” 明姝便是指蒋贵妃。 一提及儿女情长婚姻大事,沈青行挺直的腰板好像压了块大石头,微微地失了些精神,眼底闪过一丝浮躁。 盛仁安笑着指了指他:“就是看中了你这一身正气。” 那裴尧风裴家也是世代忠臣,也够正了吧,怎么不选他? 沈青行腹诽片刻,盛仁安见他有话不答,微微蹙眉:“爱卿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沈青行略带敷衍地抱了抱拳,道:“不敢,只是怕二公主的心并不在臣身上。而若是随臣南下,回了衡阳,更不比在这宫中的生活,怕二公主受了委屈。” 盛仁安也不管也是不是他的托辞,摆了摆手:“长福虽娇纵,但本性不坏,只是被明姝宠过头了。少年多情,这也难免,不过朕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会沉下心来,好好同你过日子的。” 沈青行低声应是,埋下头后却咬了咬腮,像是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