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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屁。 孙之茂嘴唇微动,他深恶痛绝地想。 也就只有这闭塞的地方,才会把小姑娘嫁给老鳏夫又很快当寡妇美其名曰为“当家主母”。 呸! 孙小竹最后收出的行李只有不到两巴掌大的一个小包,里面是母亲仅有的一二首饰,是至亲遗物。 “我以后跟哥哥一起打拼,其他东西都早晚会有的。” 十三岁的小姑娘对哥哥说,她连件多的衣服都没带。 孙之茂摸了摸妹妹的头。 他们一直等到村庄在夜色下彻底沉寂,周遭仿佛万籁俱寂,兄妹二人借夜色遮掩向后山跑去。 ……但后山很快传来了狗叫。 接着,是火把接连在山头亮起。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一张张早有准备的人脸。 他们那时候都还活着,落在兄妹眼里却俨然比鬼还可怕。 “我前几天看你面色不对,守了好几天了,还以为你是回心转意,从此要恪守正道,不会动歪邪心思了呢。”领头的那人还在笑,正是约谈了孙之茂的管事之一。 然后火光下,那笑脸陡然变得狰狞。 “可惜啊,你还是选了条错路。”那人说。 “给我打——” 孙之茂就那么死在了那个夜里,带着他永远没办法完成的同妹妹小竹的约定。 那场“族规处置”算得上声势浩大,阵仗不小。 然而它发生在难以逃出的大山,所有的怒吼与撕心裂肺的哭声都被大山吞没。 哥哥死后,孙小竹苟延残喘了五年。 她因为婚约在身而侥幸被留了下来,也不敢太早去死。 她怕的是自己一死,就看不见这些人将会对哥哥的魂和尸骨做什么了,而只要她还活着,她多少有一双眼睛,能看,能记,能还有个人悄悄给哥哥烧纸上香。 但她最多也只能撑五年。 在集封闭愚昧贪婪于一体的山村里,很难想象一个无父无母无手足依靠的孤女会经历些什么。 孙小竹以惊人的坚韧活着,撑着,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枝短小又耐摧的竹。 …… 可能也正因为她毅力惊人,所以,哪怕是死后被险恶族人和哥哥一起做成了纸人,灵魂被束缚在纸扎的身体里。 她却硬生生扛住了咒法对记忆的侵蚀,没有让“为客人登记”变作自己唯一能记住的事情。 她的身体不由己,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已然成鬼的宗家长老限制。 但没有人能控制她的思想,她甚至慢慢能自行挣脱一点束缚,能唱两句忘了是打哪儿听来的戏文。 然后日日夜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