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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在他手里。 绳结卡着刚才做通报的轿夫脖子。 ——这还不够大胆??! 厅堂里的管事长老们都震撼了。 他们的思维比普通村民更加守旧,更拘于传统。 来人完全不遵守规矩,到了喜堂门口却抛头露脸,装扮缺损,凤头钗不插红盖头不戴。 还敢对着长老呛声! 简直无法无天,完全不把他们宗族看在眼里! 视宗家礼数高于一切的老鬼们气疯了。 “穿我孙家喜服却不守我孙家规矩!”坐在堂内高位的长老大骂,“你真是目无尊长,寡廉鲜耻!” 小秋本来完全没耐心听旁鬼废话。 他站在门口多停了几秒没有动作,是刚好正接受着两个娃娃在里面传递的消息,听他们汇报盛珣就在里面,且一切都好。 谁知也就接受消息的这一小会,被迫听了两句深山老鬼的怒斥,还是趾高气昂的说教。 小秋面无表情抬眼,眼神比刚刚问“谁大胆”时还沉。 他这会状态其实不太对劲。 在喜屋那边穿上一身喜服时,小秋还莫名其妙感到一丝欢喜,会对着镜子发笑。 可在来祠堂的路上,他离这里越近,心中便像压着烦躁,会油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一开始,小秋怀疑过自己是受了怨气影响,毕竟他正拿积怨潭给自己“充电”,又还身穿嫁衣。 这嫁衣代代相传,和棺盖一样上面依附有无数冤死新娘的怨恨力量,会多少触动穿戴者的情绪也是正常。 但在真正迈过祠堂正门的一刻小秋便确定——不,不对。 他情绪异常,不是受外物影响。 他只是发自内心的对“宗祠”这个场所感到厌烦。 就好像,在他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喜服”是一件事值得高兴的事,而“宗祠”则讨厌透顶。 以至于他一站到这陌生祠堂的门前,就有点想拆。 ……尤其这里面还正“高堂满座”,有好几个端腔拿调的老鬼试图拿尊卑礼数压他,以为教训几句“没规没矩”,便能让人会乖乖退让,接着老老实实听从安排。 这情景依稀还带给小秋一些熟悉感。 他刚刚临门而立的刹那竟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这样的情形他好像也曾在哪一刻面对过。 不过,那些人不敢对他喊“大胆”。 他们说的应当是其他别的什么。 他兀自回忆了一会,却记不起来更多,那混淆感也倏忽而逝。 只留下满心厌烦。 “太吵了。” 堂上的孙家长老还在持续说教,以为自己的气魄震慑了这面容年轻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