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_第84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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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些事情;我就坐在他身边,他睡着了,他有一头很漂亮的头发。我拿起剪刀,轻轻地从他头上剪下了一小撮头发。他睁开眼睛,望着我,他看到了我手里拿着一撮他的头发。他笑了。现在,我还保留着他的手表、他的军人证,还有他在切尔诺贝利获得的勋章。(她陷入了沉默。)我当时是那么高兴!我记得,我在产房里待了好几个小时,我就坐在窗户边,一直望着窗外,等待他的出现。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是看不够他的脸。我想这样的状况总会结束。早晨,我给他带了一些吃的,然后就坐在旁边看他吃东西,同时思考这个问题。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着他刮胡子,看着他走出家门,走上街道。我是一名不错的图书馆管理员,可是我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的工作呢?我爱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我只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晚上,我会大叫,我会把头埋进枕头里,这样我的孩子就不会听到我的叫声。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家,更没有想到我们最终会分别。我的妈妈,还有他的弟弟,他们开始对我说或暗示我,说医生们建议;你知道的;长话短说吧,在明斯克附近有一个地方,那里住的都是已经没有治愈希望的病人,他们可以在那里等死;过去,送到那里的都是从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的士兵,没有胳膊或双腿的士兵;现在,那些从切尔诺贝利回来的人都被送到了那儿。他们哀求我:把他送到那儿去吧,那儿

    的条件更好,而且还有医生照顾。我不想把他送走,我甚至都不愿听到类似的话语。然而,他们说服了他,他开始要求我把他送走:带我去那儿。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与此同时,我不断地向单位请病假或事假,一切都由我自己承担,因为只有当你需要照顾生病的孩子时,你才能请病假,而事假最长又不能超过一个月。但是,他不断地在本子上写要我送他去那儿的话,他恳请我,哀求我,命令我。最后,我和他弟弟一起开车去了那里。那个地方在一个小村庄的边界处,是一栋很大的木房子,房子旁边有一口已经破了的水井。那个地方名叫葛瑞本卡。厕所在房子外面。我看到了一些身着黑色服装的女士;修女。我甚至都没有下车,连门都没有开。那天晚上,我亲吻了他:你怎么能让我这样做呢?我永远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绝不!我亲遍了他的全身。

    他的最后几个星期是我人生中最黑暗,同时也是最恐怖的几个星期。我要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帮助他解完小便。其间,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睁开,他为此感到羞愧。噢,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对他说。我亲吻他。在最后一天,在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微笑着对我说:瓦柳什卡!他叫的是我的名字。他走了,一个人走了,和所有人一样,孤单地离开了我们。他们单位给我打电话:我们会把他的成就荣誉证书带给你。我对他说:你的同事要来,他们要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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