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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她似乎有点累了,真的累了,累得全身冰凉,越来越远离尘世。潘太单纯,无法探索到她内心深层。也只有任由她把他带进内心潮湿的殿堂,被她领入那寺庙的阴郁和无常中。 她可以那样地狂歌狂舞,可以不在乎一切。她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像今天这样地拥抱着自己,没有什么索求,没有什么欲望,只是一种最原始的拥抱。她不想再制造屏障,不想再躲藏,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有些野、有些不安的孩子。她害怕打开内心的不安,所以努力压抑,装作对什么都可以面对的样子。其实,她的冷漠只是伪装,因为她的热忱似乎已经被啃噬,被风干了。 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这样静坐了多时,苏慕告诉她,她来这儿是为了逃避。逃避那些麻烦的一个又一个男人。她捧着她的脸,把她的赞美告诉她。告诉她一定不要放弃,一定要走下来,不要那样偏执。 她捧着她的肩,然后她讲自己的故事。多舛的童年,孤寂的少年,那些无疾而终的恋情,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她告诉她,父亲的鞭子落下来时,她觉得全世界都在拒绝自己。她告诉她,她也曾经放弃过某些东西,曾经自暴自弃mdash;mdash;她流连于各种声色场和夜总会,收拾过一个又一个对她感兴趣的男人。 她说到兴头的时候,两眼放光。她说,她要学习母亲,勇敢地向男人反叛。在一个黄昏的夜晚,她看到母亲拿着一块砖,向疯狂失控的父亲后脑勺拍去。他倒在了血泊中,不省人事。母女俩没有叫医生,而是任由他鲜血流尽而死。然后,母亲和她收拾干净尸体,自己去公安局自首。 虽然是自首,而且动机是因为父亲长期对母亲在感情和精神上的虐待,母亲还是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母亲被判刑的时候很镇定。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最好归宿,不再重复过去跟父亲的那种恶性循环mdash;mdash;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永远地消失了,不再成为一个伤害源。她几乎在微笑,看了一眼苏慕,苏慕知道,母亲是在告诉她,以后一定要坚强,一定要自立。 苏慕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她们似乎有某种牵连,可能是命运的多舛,这几乎是生活的常态,而阳光和幸福也不过是苦难之上的点缀。 苏慕是一个习惯扮演第三者的女子,这一切都没有办法,仿佛是一种必然。那些男人全都青睐她的美貌。但她觉得自己并不十分美,只是她身上有那么一丝与众不同的东西,她很瘦,有时候几乎是瘦骨伶仃。她从那个父亲死去、母亲入狱的十六岁开始,就奇迹般地成长了起来。她发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四十五岁了,因为别人没有遭遇过的都在她身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