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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慕久闻言,睫毛跟着垂了垂,在眼下落成一瓣灰痕,像被雨水沾湿的蝴蝶翅膀。 但她到底没把那句“你还记不记得”说出口,只是再度看向他,带了些偏执地重复了一遍:“反正就是……你再等我两个月。” 北舞毕竟坐落在皇城脚下,加上舞蹈生们的身体素质都挺强,所以新生军训是实打实地拉到封闭且信号不好的军事基地进行训练的,分派给这些学生的教官也一个比一个纪律严明,就导致这批新生当天早上六点才拉过去列好班排连营,当天下午队伍里就倒下了大半。 至于慕久,她在事先知道进军训基地之后要交手机就基本已经倒下了,后来又从郑婉那儿得知到时候睡的是统一床品,被子硬得能叠成豆腐块,当场从床上坐起来,哆嗦着打电话给慕航。 对面过了会儿接起来,就听自家女儿语无伦次地跟他说了一堆; “爸,我完蛋了……我明天就要被拉去军训了,那个衣服我今天才拆开来摸,太硬了,还是单层的,里面外面都很糙,像塑料的,穿上之后我肯定过敏……他们还说营地里被子不能自带,我上网查了图片,他们那个被子我睡肯定——” 慕久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光是想到自己到时候可能横死在军事基地里的画面,鼻尖跟着一酸,眼泪不受控制从喉咙口涌到眼眶,嘴上还坚持继续磕磕巴巴地跟他申诉:“我到时候肯定会起红疹,还得睡十个晚上,我会把自己挠死的……可是我要是十个晚上不睡觉,白天还得踢正步,我就是好好一个人,到时间也肯定猝、猝死了……” 她说到最后,眼框打了半天转的眼泪总算“啪”一声掉下来,声音也透出了点哭腔。 以至于原本还热热闹闹正在收拾行李的几个室友听到这一声都懵了一下,下意识闭上嘴,相互之间传递了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慕航也没料到话没说两句她已经开始哭了,难免被她这副小孩心性逗乐,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几声。 慕久正悲伤得起劲,冷不丁被他这两声笑听愣了,连带着眼泪也收回去了一点,难以置信地问他:“爸,你还笑得出来啊?你亲生女儿都快死了!” 慕航听她真有些急了,也只得收起自己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念她:“慕久啊慕久,我就是从小把你惯得太厉害了,要不小丫头哪来这么多臭毛病。你看爸爸小时候哪有分睡什么蚕丝的还是纯棉的,就是大街上的报纸都睡过,到现在不活的好好的?” “你哪有睡过什么大街上的报纸啊?奶奶都跟我说了,你十几岁的时候不好好读书离家出走,钱一花完就回来了,还被爷爷打了一顿,你以为你比我能吃苦啊!”慕久没少听他讲这些大话,第一时间开口反驳,倒头来也忘了哭,只剩脸上两条干了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