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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453节 (第5/6页)
得了珍卿一笔钱后果然跑到禹州,他先回到杜家庄劝说祖父、大伯无果,很是沮丧地跑去邻县找他姐姐杜宜椿。不料杜宜椿生产后恶露不止,她家经济拮据也没敢到医院长住,如此就把病情耽误了。玉琦回去后强硬地把姐姐送医院,等到宜椿勉强能进行长途旅行时,他们却挤不上任何南下的车辆。而明堂侄子离开永陵后又回去找走失的学生,碰巧遇到没头苍蝇似的玉琦姐弟,就把朋友给他的汽车位置让给了他们。 玉琦当时过意不去,就叫姐姐一家人坐车先走,说跟他二叔杜明堂继续找走失的学生。正遇到占领鲁州的东洋人,派了飞机前来禹州侦查挑衅,看到人多的地方就乱丢两颗炸弹就跑,明堂侄子和玉琦正在那里,前者不假思索地扑到玉琦身上,把活的机会留给三弟的独子。玉琦后来述及此事,都是捶胸顿足、痛哭不已。 而兴华教育基金会的黄处贤先生,他在鲁州帮学界朋友仓皇南移时,不慎被东洋军队的中国通识破捕获。东洋人和二鬼子开始还对他虚情假意、以礼相待,说只要黄处贤先生发个面向国人的声明,表示支持东亚共荣、两国亲善,并遵行东洋人侵略计划中对国人的奴化教育,东洋人对黄先生必会以礼相待、视若国士。 黄处贤先生铁骨铮铮,全然不为所动,当时就回绝了东洋人和二鬼子的无耻要求。东洋人当时翻脸将他下狱后,黄先生依然饮食自若,无所忧惧。就算到了被东洋人压至刑场时,那捕拿他的东洋军人还殷殷劝说,说只要黄先生简单发表一个声明,不但身家性命无忧,还可让他跟妻儿团娶。黄先生在刑场上听闻此言,只是整理襟袖哈哈一笑,冷蔑地看着在场的东洋贼寇说:“我既然不愿做亡国奴,岂可教人去做亡国奴?!” 黄先生最终被东洋人残忍杀害,珍卿和三哥听闻此讯掩面痛哭。人们都为黄先生英烈气节所震撼,纷纷发文表彰黄先生凛然英雄之概。连官方嘉奖也很快下来了。 北方数省的沦陷之地,多少旧识未曾及时南下,有人听说已同黄先生一样被戕害,每每忆及更叫人痛彻心扉。有人全然找不到踪迹了,找不到也许反倒算是幸运。有人选择做了侵略者的顺民,自然是覆巢之下晚节不保。 珍卿甚至翻来覆去地想,若是当初回乡再努力一番,能否及时劝说他们南下避难呢,虽然理智告诉她已尽人事,可情感上难免自我折磨。 杜家庄那里向渊堂哥、锦堂侄子,包括他们族长一系的长子长孙玉璋亦不走,只锦堂侄子次子杜玉珪领着一族老壮走,玉瑚和玉瑛也跟他们一起走的。珍卿叫玉瑚、玉瑛把袁妈、老铜钮带上,叫玉珪从庄上把黎大田一家也带上,这两家人都因眷恋故土亲人而不愿离开。 家乡的人们最忧心背井离乡难觅生计,也着实是难以舍弃家乡的房屋、土地、店铺、亲眷,就算有人能下狠心阖族离开,哪有供他们带走所有家业和亲人的交通工具呢?这还只是一个原因。大家也是看东洋贼寇尚在鲁州肆虐,又传当局一直向禹州一带增兵,誓以破釜沉舟的决心保证禹州无失。种种因素使人们难以决心离开,其实也都有他们的考虑在的…… 杨家湾姑奶奶那里事情也曲折。大表伯、三表叔都觉得能走还是走,但姑奶奶八十岁了不愿离开老家,一直说祖宗的坟茔家里的产业都在,而且她眼见着就要入土的人,凄风苦雨地万一死在半路上,要她葬在他乡做个孤魂野鬼吗?不论姑奶奶身边儿孙如何规劝,无论珍卿等人在外面怎么打电报催促,姑奶奶只发话叫大表伯带大家走,她自己无论如何不肯动身。 而二表伯家里的阻隔也颇多,二表娘身体破败得已经不行了,她人都糊涂了还死活不肯随大家走,说明衡跟昱衡回来找不到她,家里没有人供飨他们,做个鬼都是吃不饱的饿死鬼。二房“唯一”儿子昱衡表哥也不愿走,他的眼睛盲了多年了,杨家湾是他盲着眼也能随意走的地方,他不愿意走他女儿若珍亦不愿走,连带得若衡表姐一家也不愿走了。 这一攘二推的都把时辰耽搁了,珍卿和三哥动用了多少人情,才把愿意走的人们装上火车汽车。姑奶奶和二房的昱衡父女是被强架上车的,而二表娘被架上时又挠人又咬人,差点就耽误了珍卿托梁师培师兄寻的车。二表伯无可奈何说留下来陪二表娘。若说珍卿托梁师兄找的卡车还能等人,城里的火车却不会等这些犹疑的人。 珍卿在望城的大学校园养着病体,头两个月已经养好了大半,临近年末又被北边各种噩耗刺激。又想着北边留下来的人会面临何种命运?她想了也毫无办法但忍不住去想。因此,健康又从睡眠上开始坏起来。 珍卿无论什么时候睡觉,一睡着就开始一刻不歇地做梦。从夏天最先逝世的李松溪先生,在他离开海宁时逝去的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