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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2/4页)
张张跑向那个女孩的人,无疑正是幸乃。身上穿着可爱的小裙子,甚至化了淡妆。尽管眼下是这样的状况,慎一还是觉得怀念的感觉撕扯着内心。 已经看不到老婆婆的身影了。幸乃她们蹲在地上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慎一听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盯着里面看了多久,直到觉得眼睛发干,慎一眨眼的瞬间,猛然看到幸乃已经站起身来。他慌忙想要藏起来,却再次感到全身僵硬一动都不能动。 那个撞倒了老婆婆的女孩子,不知为何正一步步地朝店门口走来,幸乃似乎没有跟上她的意思。不仅如此,幸乃反而带着温柔的微笑,朝着里屋的方向走去。 当那个脸色通红的女孩子走到门前时,慎一终于吸了一口气,这次他毫不犹豫地迈开了脚步。慎一目不斜视地奔跑着,穿过再次失去了颜色的街道。 那天晚上他因为满心不安,直到早上都没有睡着。在那间旧书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等到慎一终于知晓整个经过的时候,距离那个事件发生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当他鼓起勇气再次来到旧书店,他看到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从书架上挑了本书后,慎一一边把书递过去结账,一边问道:“请、请问,平时在这里的那个老、老婆婆呢……?她一直对我、挺好的……” 男人翻起眼睛看着他:“她啊,不小心卷进了某个案子里,受伤了。怎么?你是常客吗?” “那、那个,是的……” “是嘛,原来还有像你这样的好孩子啊,真想不到居然是一样的初中生。”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抢劫啊。抢劫伤人案。一个中学生打算偷钱,我妈妈发现后却被撞倒了。” “犯、犯、犯人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可、可能是,我、我的朋友。那个,正、正好有个孩子,没来学校……” 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很多。慎一拼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他无比盼望着对方能够回答自己“是一个人”,而且他也相信着会是这样。毕竟幸乃什么都没干,作案的只有那个女生。 “啊,是一个人呢。”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鄙视。正如慎一所愿,就在他准备放下心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个男人又说了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是个叫田中幸乃的学生呢。虽然往外传这种事不太好,但我真的很生气啊。说是才十三岁不用接受处罚,居然为了钱而对身体不好的老人下手,简直是恶魔。十三岁什么的,那种法规真的有必要吗?反正她根本就不会反省……” 男人如开闸的洪水般说个不停,然而他的话慎一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慎一心里很清楚,能够证明幸乃清白的,只有自己。 然而与此同时,他也深恶痛绝地清楚着,自己除了浑身颤抖,其实什么也不会做。 是自己将那些毫无根据的谣言告诉了田中美智子;也是自己,作为旧书店事件的当事人,却没有向任何人坦白真相。这两件事令慎一的心陷入了长久的抑郁之中,夺走了他去上学的力气,以及走出房间的勇气。 当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自作自受。既没有怨恨别人的权利,也一样算不到妈妈头上。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其他能够排解怨气的方法。殴打母亲是他与别人唯一的接触机会,也是唯一能让他切实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方法。 暴力一成不变地持续着。无论是慎一初中毕业的时候,还是差不多与此同时他父母离婚的时期,或者是他跟妈妈两个人搬进外婆家以后,以及几乎是被赶出来一样在附近一间公寓中居住下来的时候。 他觉得妈妈真的很能忍耐。为了让慎一能有个自己的房间,她特意找了间面积宽敞的房子,并且为此没日没夜地工作。慎一心中渐渐萌生出了感激之情,然而他始终没有将这种感情表现出来,只是任由时间流逝。 在这种没有上高中,也几乎不外出的日子里,慎一迎来了十九岁生日,而这时的他再也不会对母亲动手了。两个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时间慢慢变多,家中的气氛随着时间推移变得缓和下来。随后他取得了大学入学资格,上了一所函授大学。慎一外出的范围也在逐渐扩大,虽然最开始不过就是深夜去趟便利店的程度,但是后来也能够去神田那边上函授大学的现场课程了。 他终于逐步从旧书店事件的情绪中解放了出来——幸乃一定也过得很幸福,现在应该不是女大学生,就是白领女职员了。凭着这种毫无意义的想象,慎一逐渐接受了自己的人生。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