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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第1/2页)
岑敖天粗喘着气,老态毕现,已没有动弹的气力,可看着沈呦呦的一双眼仍是充斥着刻骨杀意与妒恨。 “要杀要剐随你便。” 岑敖天露出一点英雄迟暮的孤傲,仿若这样就可以抵消他此刻的狼狈。 沈呦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极冷:“我当然要杀你。” 说着,她却将置在他脖颈的剑移开,转而抵向了他的手腕处,然后用力一划,断了他的经脉。 割断经脉,痛楚自不必说,岑敖天痛呼一声,看向沈呦呦的目光恨不得生啖其肉:“要杀便杀,何须如此折辱我?” “折辱?”沈呦呦重复了一遍,眼中凛意如刀,“你觉得,断绝经脉就叫做折辱了?” “你大半生皆在云端,又如何能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折辱?” 她哽着喉咙,咽声道,“是被踩入泥潭中,一点点被踩碎脊骨,一下下被磨烂血肉,一次次被折断希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深陷泥潭,永不得出!” 她每说一句,岑敖天的面色便苍白一分,到最后已然惨白若纸。 看着岑敖天神情,沈呦呦嗤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屑于这样对你……” 她冷声道,“但有些事,我要让你知道。” 她俯下身,剑锋重新对准岑敖天的脖颈,“谢知涯,也就是你想要杀的那个魔修,正是你的孩子,你与谢星雪的孩子。” 这话一出,岑敖天神情由惧转惊,旋即反驳:“你想哄骗我什么,他怎么会是我的孩子,他身上分明没有我的血脉……” 沈呦呦并不理会他的质疑,而是自顾继续道:“因为你犯下的罪孽,他幼年失孤,落入魔窟,受尽万般折磨,经历遍了你所害怕的那些折辱……才成了今日模样。” “可他本来可以平安长大的。”沈呦呦颤声重复,“他是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的。” 她将剑往岑敖天脖颈刺入,恨意入骨,“都是因为你,是你毁了那一切——” “如今,他想要毁了这玄天宗,灭了这正道天地……这一切灾祸,都是源于你。” 喉咙被剑锋刺压,岑敖天眼若铜铃,张合着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过你放心,我会阻止他,不是因为怜惜你们,而是觉得,他没有必要再为了你们这些腌臜东西脏了手,更没必要为了报仇背负上更重的枷锁。” 沈呦呦咬着牙,将长剑抽出,狠狠朝岑敖天心口一送,“所以,这些会染上脏污的事,就让我来……” 她不想再做遇事只知逃避的懦弱鬼,她也想拿起剑,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 谢知涯看着沈呦呦将剑锋对准岑敖天的脖颈,似若很平静,袖中手却有些仓促地攥住了袖口。 她不喜欢杀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喜欢任何与杀戮有关的事,也不喜欢这方遍布杀戮的修□□。 可如今,她却为了他,要杀岑敖天,要去做她所厌恶的事情。 他该阻止她的。 可他终究没有阻止她。 这种被在乎、被保护的感觉恍若罂粟花种,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只要沾上一点,便像是中了蛊,怎么也舍不去,离不脱…… 她可以为他破例,那她有没有可能为他留下来呢? 谢知涯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攥着袖口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突然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极锋锐的危险目光,乍然抬眸,恰好对上了一双眼。 “夜九”正看着他,用冷漠至极的眼神。 谢知涯回以同样冰冷的目光,心里却明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夜九”很不一样。 他眼中冷意凛然,却没有多意外。 又是那东西在作怪吗? 谢知涯仰头瞥了眼昏沉天色,眼中闪过不屑。 而他转回目光,却见高台上的天道已然将目光转向了沈呦呦,然后,抬起了一只手。 感知到那虚空中所蓄凝的恐怖力量,谢知涯眉心跳动,心中骇然,下意识看向了沈呦呦。 她正俯着身,像是在捡什么东西,全然未注意到高台上的无形威胁…… …… 遭受穿心一剑,岑敖天眼眸不断闪烁,仿佛还有什么未尽之言,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可他的眼眸却逐渐涣散,嘴一斜,便没了声息,临去前,却举起了右手。 岑敖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