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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第89节 (第2/3页)
元隆谋定,元恂仍觉心内忐忑。 寝殿之内,元恂独自饮下一碗酒,便闻成亮来禀,右孺子郑荞前来问安。郑荞如今产期将近,元恂心内亦有几分记挂,闻成亮之言便令其迎了郑荞入得内来。 郑荞见元恂又以海碗饮酒,行罢常礼便屏退左右,开口婉言劝阻道:“太子明日还须早朝,不如妾侍奉您早点歇下。” 元恂摆了摆手,道:“这点酒于吾而言小小不然,不妨事。” 郑荞近前欲将海碗自元恂手中接过,柔声道:“太子白日里要与群臣议事,倘若今夜宿醉,岂不有损您御体?” 元恂冷哼一声,道:“与群臣议事?吾不过阿耶的傀儡,群臣又岂会真正将吾视作监国之人?”言语之间,又饮下一碗烈酒。 这些时日元恂虽屡有怨言,却未曾有今日之态,现下里闻元恂如此言语,郑荞心下觉奇。望着元恂,郑荞道:“太子您乃陛下长子,又受印玺多年,如今陛下离京,监国之人舍您其谁?” 元恂忿忿道:“阿耶对吾定存顾望之心,方着阿翁与皇叔辅政。吾乃阿耶长子,倒不如彼等受其器重!” 将海碗置于几案之上,元恂又接着道:“阿耶既不仁在先,那便莫要怪吾不义了…” 郑荞闻言一怔,狐疑道:“太子您何出此言?” 元恂虽已微醺之态,却仍知兹事体大。闻郑荞相询,元恂心下犹犹,欲言又止。郑荞见其这般模样,正欲开口,却被元恂一把拉入怀内。元恂道:“你莫要再问了,此间之隐知道愈多于你有害无益…你只安心待产便是。” 元恂之言更是令郑荞疑云满腹:“太子,究竟出了何事?太子方才之言,只令妾心生忧虑,妾心系太子,又如何安心待产?” 元恂支吾道:“吾…吾过两日许会离京…” 郑荞狐疑道:“可是陛下嘱咐太子行事?” 元恂闻郑荞之言,略有几分不悦:“莫不是吾事事要禀于右孺子知晓?” 郑荞见元恂面有愠色,忙道:“妾岂敢过问太子之事…只女子出嫁从夫,如今妾与腹中孩儿俱赖太子而活,太子出门在外,妾岂能不应心记挂…” 元恂闻郑荞如此言语,心下倒有几分动情。压低了声音,元恂道:“吾所计之事乃为我大魏正统…事成之后,吾必令你与腹中孩儿受万人敬仰!” 郑荞亦是精明之人,元恂曾将其与元隆之计道于郑荞知晓,现下里闻元恂之言,郑荞只觉提心在口:“太子为君为夫,妾自是不敢追问太子之事。只妾与太子情投意合,妾只愿太子平安无事,别无他求。” 元恂自嘲道:“平安无事?你可知如今有人觊觎吾储位,欲取吾而代之?吾若不倾力一搏,恐日后人为刀俎,吾便是那俎上鱼肉啊!” 郑荞惊惧道:“太子何出此言?是何人觊觎储位?倘若太子有何不测,妾绝不苟活!” 郑荞之言令元恂心下感动,于是不再... > 于是不再相瞒:“左昭仪与元恪欲谋取吾储位,实乃可恨至极!” 轻抚郑荞隆起的腹部,元恂又接着道:“你毋需担忧,吾如今已有良策,吾定令他母子二人死无葬生之地!” 郑荞如今虽与禾鲜少往来,却知禾乃不争之人。待元恂言罢,郑荞劝阻道:“妾早年曾随左昭仪习练琴艺,知其乃淡泊宽大之人,太子与常山王又是至亲兄弟,这其中莫不是有些不虞之隙…” 元恂闻郑荞为禾与元恪二人辩解,心下不悦,便打断道:“真乃妇人之仁!那妖妇不过笑里藏刀罢了…” 不待郑荞出声,元恂便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吾还有政务在身,你且归安吧!” 郑荞亦心知多说无用,不得不起身行礼,退出外去。 方才元恂虽未道尽详情,然一了千明,这未道之言已明白晓畅。偏殿之内,郑荞细思极恐,一时间坐卧难宁。 近婢萱红见郑荞这般模样,只以为其因生产在即而身有不适,于是关切道:“右孺子可是哪里不适,不如奴去唤了侍医前来?” 郑荞摇了摇头,亦不言语,只缓步行至窗前,驻足而立。萱红不敢再出言相询,默默焚了安息香,垂首跪于一侧。 待炉中香烟燃尽,郑荞方才开了口:“太子许有鲁莽之举,眼下可规劝太子之人唯有中舍人与中庶子…吾不便将彼等迎入偏殿,你可有何良策令吾与彼等相见?” 萱红闻言一怔,继而答道:“莫说右孺子您如今身怀六甲,便是平日里亦不可随意与外臣相见啊!” 见郑荞双眉紧蹙,萱红又接着道:“右孺子若信得过奴,奴便代右孺子前去传话。” 郑荞心下略作挣扎,便微微颔首,将自己猜测之事道于萱红知晓。言罢,郑荞嘱咐道:“此事关系太子身家性命,吾不愿太子铸下大错,更不愿腹中孩儿未出世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