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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下楼后,看见老板家的儿子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没有镰刀,他不是去割草喂牛羊。今天是他生日,成年礼。 “撒隆达。”他解释自己的要出门的目的:“和我阿妈一起。” 许从周问他们要了一壶热水,让段弋背着水壶,和他们一起同行。山上的积雪堆积了数百年,这是属于夏天的雪仗,和澳洲不一样的七月大雪。 山脚下的小庙香火很好,一个妇女坐在黄墙下,用黝黑的脸扯出笑容,问着和许从周段弋并肩一起走的少年郎:“德吉去哪里?” “等会儿要去山上。” 德吉的母亲带着他们走进小庙里,叁柱清香点上了之后,段弋还没想好自己要求些什么,他悄悄侧过耳朵听许从周嘴里的念念之词,保佑父母康健,她自己事业有成,听了几耳朵始终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许从周上完香,催他:“你自己不也可以求嘛。” 庙里的僧人收下了德吉一家带来的食物,佛珠在他手里绕了好几圈。听到段弋他们的对话,只是浅浅一笑:“财学运道,总是有所需。无所求,何其幸运。” 最后,段弋学着许从周求了父母身体健康,财运不断。 德吉看他的样子,有感自己雪山最神圣的神明正被段弋这不诚心的求愿和香火玷污了:“要是不想求就别求,神明一天要听上千万个祈愿,如果都是你这样的,神明岂不是要觉得天底下都是毫无诚信的人。” 段弋不恼:“这没办法,我想求的你们这儿的神明也满足不了啊。” 德吉不服:“怎么可能,我们的神明是万能的。” 许从周看他们两个像是幼儿园吵架的小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赶上前面德吉的妈妈,拿着相机拍着山间云海,时不时的请教藏区的文化。 没一会儿身侧靠过来一个人,他没翻下毛衣的高领,半张脸有些埋在衣领里,许从叫他戴帽子:“小心晚上回去睡觉头疼。” 他就随随便便的戴了上去,丝毫不知道走两步,吹个风帽子就要掉。 许从周指了指卫衣的帽子上两根绳子:“系起来。” 左右看不惯他在这些小事上对他自己的马虎,许从周伸手给他系上带子,打了一个好拆的蝴蝶结。余光看见德吉迈着大步子很快就走到了他们前面,那匆匆的步伐有些奇怪。 “吵架没吵过你?” 段弋伸手挽着许从周的胳膊,装的一副好白莲的模样:“我就说送子是送子观音的事儿,他非要说我一个大男人求送子观音,送子观音送了也没地儿给我放,我就说放你肚子里,他就成这样了。” 许从周白了他一眼,耳尖起了红晕。张嘴想说他两句,又忽然察觉心里那股急劲丝毫不是因为生气,望着他笑意很深的眼眸,扭过头不去看他,走了两步又驻足,张嘴才把‘厚脸皮’叁字说出来送给他。 “你都和我这样那样了。”他手臂用力,抱着许从周胳膊不放:“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脸皮娶不到老婆。” 他附言补充,来旅游前我老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