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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1/3页)
第79章 “什么叫做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了?” 刘玉真确认般问道:“你已经定下什么时候去京城了吗?” “对,”陈世文道:“我们在家里过个年, 开春后启程, 那会儿不冷不热的正是赶路的时候。路上的景色也好,到了广州府若能赶上海船启程,你还能看到载重五千石的大海船, 壮观得很。” 刘玉真:“真的吗?那可能见到你之前信里头说的那些绿眼睛、蓝眼睛、白皮肤和黑皮肤的人?” 陈世文:“你说的可是外藩人和昆仑奴?也有, 他们中有的还会说我们的话, 但大部分都不会, 只能靠比划交流,你若是见着了定会觉得有趣得紧。” “我此番在京城, 见着了一个会说外藩话的举子,他家里头有长辈是鸿胪寺的。” “鸿胪寺你可知道?那是一个掌大典礼仪、外吏朝觐、诸蕃入贡等事宜的地儿, 里头很多人都学了一两门外藩话。” 刘玉真:“这我知道,我小时候在京城待过一阵子, 我记得我大舅舅就会高丽话。” “对,”今天的陈世文话多了许多,“前些年陛下登基时高丽曾遣了使臣来,除了高丽之外, 还有身毒……” 他背课文般说了许久, 这些都是寻常书上没有的,刘玉真也听得津津有味。 夜里, 两人在刘玉真的闺房中歇下, 许是有些日子没睡了, 她半夜便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侧过头一看原本睡在外侧的陈世文不见踪影。 这是到哪儿去了? 她起来披上一件衣裳走出了内室,发现他竟然开了门在外头望着月色发呆! 这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刘玉真返回取了件披风搭在手臂上走了出去,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陈世文回头,歉然道:“抱歉,可是把你吵醒了?”他走了几步扶住了她,“睡不着便出来转转,今晚的夜色不错,如水银泻地。” 刘玉真把披风递给他,“夜里凉,你的身子虽然好了但也得注意着,若是再受了寒可不得了。” “知晓的。”陈世文依言把披风穿上,笑问她,“我刚刚瞧见角落里种了昙花,如今正是开花的时候,你可要去瞧瞧?” “竟开了?”不等他领路刘玉真就走在了前方,“难得得很,这昙花只在夜里开,往常娘都不许我这么晚看的,不过我睡前都会偷偷吩咐桂枝,让她夜里喊我起来。” “可惜的是十次有八次都不开。” “哎呀,这一朵都开完了,你刚刚可是瞧见了这一朵?” “这里还有一朵,”陈世文弯腰指了指另一侧道:“你瞧,这一朵也要开了。” 刘玉真:“我看看,真的呢,这头有个小口子了,我们快站远些,免得把它给吓着了。” 昙花开时极快,先是头顶开了个小口子,然后两人便闻到一股幽香,紧接着那口子越来越大,外围的细小花瓣颤动着散开,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次第舒展。 月色朦胧,花影动人。 刘玉真看了许久才满意地往回走,“今夜能见着这昙花,也不枉我半夜醒来了,没准是昙花有灵呢,对了你不会是梦见这昙花开了才醒的吧?” 昙花开后陈世文便一直沉思着,听到她的话顿了顿才老实回道:“不是,我其实是一直没睡。” “一直都没睡?”刘玉真抬头望了望月色,惊讶道:“这已到丑时了,你今日是怎么了,往常不是躺在床上就能睡着的吗?”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了屋内,陈世文解下披风放在一侧,给自己和刘玉真倒了一杯水。 解释道:“我刚才在想事情,今日二老爷与我说了件事,他说广州府的市舶司有一小吏的缺,做那点检之事,每艘船能得两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