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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第1/2页)
他怀疑有人把他当傻子。 叫一样的辈分不是踏马的更乱??? 当然,这句他不敢说。只敢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的“你逗我”。 自打知道谢问是谁,夏樵连“谢老板”都叫不出口了,全靠老毛给他勇气……可老毛本人还“死”在驾驶座上。 他犹豫再三,还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谢老板,你不是我哥的师父吗?” 闻时看见谢问点了点头,说:“是师父。” 说完谢问便朝他看过来,过了片刻又开口道:“也不全是。” 夏樵头顶缓缓升起一排问号。 他想说“还有什么?你不要告诉我还是房客”,他呆呆地转头看向闻时,发现他哥面无表情把整个车窗放下来了。 凉风夹着雨后的水汽吹进来,扑了夏樵一脸。 他懵了几秒,觉得他哥可能是真的很热。 闻时放下车窗时,那个二层小楼的门忽然开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从门里出来,下了一级水泥台阶,朝车这边走来。 那是一对老夫妻,大爷头发灰白穿着最简单的白背心和灰色长裤,大娘穿着花褂子,跟在后面。 谢问已经推门下车了。 “哎呦,是你!”大爷一见到谢问便笑开来,他指了指自己耳朵说:“年纪大了,耳背。还是刚刚隔壁欢子从后门过去,说有辆车在咱家门口停老久了,我才想着出来看看。我当谁呢,没想到是你。” “路过,来看看。”谢问挑了背光的位置站着。半边脸还算清晰,另半边则在阴影下,极好地隐藏了他未消的枯化。 大爷视力不算好,没发现什么,倒是极为热情地絮叨了几句,说话间朝车里看过来,刚巧透过车窗看到了闻时。 出于礼貌,闻时也推门下了车。 大爷额心有颗很小的痣,位置跟陆文娟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一家的。他年轻时定然有副出挑的好模样,哪怕这会儿年纪大了,也依稀可见当年的影子。 他冲闻时和蔼地笑笑,然后看向谢问:“这是……” 谢问冲他比了一下,对闻时说:“陆孝。” 又转而对大爷介绍道:“闻时。” 大爷还是老式的习惯,冲着新认识的人一顿夸赞。然后下意识问道:“你们是同事啊,还是朋友啊?” 能一块出远门的,也就那么几种关系。 陆孝大爷这么一问,闻时二选一下意识就要说“朋友”,却听见谢问斟酌了几秒,对陆孝道:“家眷。” 家眷…… 这个词已经很少会在闲聊间提及了,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前,会用来形容特别的人。 温柔旖旎,羁绊深重。 与其说,这两个字是说给陆孝听的,不如说是讲给闻时的。 因为陆孝显然不太习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词,点头道:“哦哦哦,一家的,怪不得,长得都是一等一的好……” 他还在热情地说着话,妻子在旁边帮腔,指着自家大门说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留一晚,家里饭菜都有,说什么也不能放人路过一下就走。 闻时却没在听。 他礼貌地看着那对老夫妻,神色平静,在适当的时机点着头,手指却捻着靠近谢问的半边耳朵。 好像“家眷”两个字从谢问口中低低沉沉地说出来,就带了几分热意,顺着耳蜗一路淌进去。 夏樵也从车里出来了,相互之间又是一顿寒暄,“爷爷”长“奶奶”短的叫着,讨得陆孝夫妻俩满怀欢欣。 他们很少碰到这样的热闹了,说什么也不肯放人走,一定要进屋坐坐,吃一顿饭,留宿一晚。 实在是盛情难却。 夏樵被他们连哄带逗地拉进了屋,谢问朝他们看了一眼,转头冲闻时道:“走吧。” 闻时嗓子里含糊地“嗯”了一声,抬脚就要跟上,谢问却忽然伸手过来,在他耳根处抹了一下。 指腹的触感清晰,闻时僵了一下,瞥向他:“你干嘛?” 谢问捻了捻手指,说:“没什么,看看你这红会不会掉色。” 闻时:“……” 你死不死? 陆孝开开心心迎客进门的时候,隔壁两栋小楼都有了动静,几个邻居穿着拖鞋,一副看热闹的架势,要往村镇另一边走。 陆孝他们停了一步,提高嗓门,中气十足地问道:“干嘛呢欢子?都往东边跑?” 那个叫欢子的邻居指着远处说:“那边有辆外地车,一脚油门没踩好,差点进了河。听说车头都出去了,只有后半截在岸上。我看看去。” 村镇就是这样,但凡有点热闹,全村都挤挤攘攘跑去看。 倒是闻时他们一听“外地车”,想到了几个人…… 正如他们所猜,那个一脚轰错油门,差点把车开成船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岚他们。 他们先前想追闻时所在的这辆车,又不好意思太过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