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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第3/3页)
姑奶奶多。 仅有的碰面都是客气而疏离的,难得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回,就被拆了个大台。 但张雅临是个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这么容易从台上垮下来。他绷住了脸,找补道:“最近湿热,我咽炎犯了。” 窗边的闻时终于撂下帘子,转身往沙发这边走。他眼也不抬地说:“猪都追过了,咽什么炎。” 张雅临:“……” 如果说谢问拆台是漫不经心地拽一把台柱,那这位就是拎着炸药来搞爆破的。 可能是话太直了,谢问直接听笑了,偏头闷咳了一会儿。 笑个屁。 闻时目光扫了一圈,最长的沙发被张岚、周煦和夏樵占了,一个单人沙发被张雅临占了,另一个谢问坐着。 “我让给你?”谢问转回头,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结果刚要起身,就被闻时拒了。 “不要。”他低声说了一句,坐在了谢问沙发的扶手上。 扶手很宽,也不算太高,临时充当一个座位十分正常。他本意是想问问张岚姐弟尾随他们干嘛,结果真坐下来就感觉这位置有点微妙。 但这时候再起身改成站着,只会更微妙。 于是闻时拆着手指上缠绕的傀线,没动。 相比他而言,对面的张雅临明显更坐不住。姐弟俩以前接触的人大多是委婉派,就算是直脾气,冲着他俩也会收敛一些。像闻时这样的,真不多见。 张雅临尴尬了半天,索性摊开来说道:“我们这做法是有点冒昧了,但确实太过好奇。” “好奇什么?”闻时扯着傀线抬起头。 “好奇为什么你实力不俗,名字却上不了名谱图。”张雅临想了想又说,“好奇你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天纵奇才。” 闻时:“……” 这人说话太正经,就显得有点酸唧唧的,他听不太惯,便硬邦邦地回道:“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我学了很多年。” 这话本来也不假,所以闻时说得既真实又坦然。 “至于为什么没名字。”闻时蹙了一下眉说,“问你的图去。” 他其实是想不出借口,所以把问题又扔回去了。但因为那一下皱眉,在张雅临这种惯于委婉和弯弯绕绕的人看来,带了一种抱怨和不满的情绪。 所以他理解为,不是沈家这个徒弟心思深重有隐瞒,而是图真的有问题。 鉴于名谱图后来的修葺出自张家之手,所以张雅临莫名有点理亏,不知不觉站到了下风。 “对了,我刚刚看你放出去的傀,好像接近于螣蛇?”张雅临说。 他依然很委婉,说的是“接近于”,其实差别还是有一些的。比如沈家大徒弟的螣蛇没有翅膀、也没有周身流火,最多鳞片有点泛红,像没能燃起来的火星子。 最重要的是,这次他亲眼看到了,那蛇锁链缠身,只是锁链比大多数傀师都要少。 这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在张雅临生平见过的人里,确实能排得上一、二。 无怪乎沈家那条线能一跃而上,跟他并肩。 不过比起真正用螣蛇的那个人,还是差远了。 张雅临带着八千米的滤镜和几分理性,在沈家大徒弟和偶像之间看出了天壤之别。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前几天我听大东和小煦形容你的傀,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人。” 张雅临为了缓解尾随的尴尬,也让闻时他们放下戒备,干脆把自己的心路历程都抖搂了一遍,“你学傀术的肯定知道,当年那位老祖最常用的傀也是螣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