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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第2/2页)
画,之后问领首:“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领首下意识答道:“周煦。” 说完,他又想起来名字不能乱报,便生生拖长了音节,在后面加了个“恩”。 老吴确认道:“周煦恩?” “对。” 这个披着红床单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煦。他跟着张岚和张雅临在山东追完一车猪,又撒了一波气,这才辗转到了天津。 张岚拿追踪符一顿拍,最后得出结论说沈家徒弟跟谢问他们一起进笼了。于是姐弟俩又开始强行找笼门。 结果不知是这个笼比较奇葩,还是他俩手抖,进笼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小心分开了。 周煦摸黑进村,就近挑了一户人家敲门,刚巧敲的是村长老吴的门。 老吴可能精神有点问题,说话神神叨叨的,一看见周煦就说他有神相。说村子里即将举行大沐,需要一个能通神的人扮一下主持。 周煦自己翻译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村子里要跳大神,缺一个吉祥物,就逮住他了。 于是这天一大清早,他就被老吴蒙了红床单,套了个面具,带到了这里。 周煦抹完汗,又问老吴:“那些需要大沐的人来了之后呢?我要干嘛?” 老吴说:“你举一下这个幡子,然后说:礼起,可以开始了。” “就这样?”周煦问。 老吴点了点头,指着那片柴火说:“就这样,然后那些人就会进到这里面。” 他说完,冲那八个男男女女示意了一下。 那八人转头点了八支火把,丢进了柴火堆,大火呼啦一下烧了起来。 周煦:“……” 他扭头问老吴:“你再说一遍,这个仪式叫什么?” 老吴:“大沐。” 周煦:“你确定是大沐,不是大葬???” 老吴正要回答他,就听见外面一顿嘈杂,接着人群让开一条道。六个人依次顺着那条道走了进来。 老吴一看,在册子上大笔一划,圈了那帮贱名,对周煦说:“人来了,准备起礼吧。” 周煦举起手里的幡子,然后扭头一看…… 看到了闻时、谢问、张岚、张雅临、老毛、夏樵。 周煦“嘎嘣”一下,拗了脖子。 老吴催促道:“喊礼起啊,可以开始了。” 开始你妈啊。 周煦在面具底下瓮声瓮气地说:“这六个里面有三个人你烧不起,我也烧不起。要不你把我烧了吧。” 老吴:“……” 第65章 怪习 那八个负责点火的男男女女“噗通”跪地, 两手前伸,趴伏在火堆周围,闷着头念念叨叨, 像在祭拜, 或是背诵着什么经文。 村子里其他的人则低垂着头颅, 两手合十,在外围绕着圈慢慢行走。陆文娟也在其中,不过她并不算太认真,走几步, 就忍不住朝闻时、谢问他们几个看一眼。 有个年纪近百的老太太德高望重,在村民中处于特殊地位——领哭。她走了一圈便张开没牙的嘴, 哇哇开始干嚎, 其他人顿时跟上了节奏。 男女老少、高高低低的呜咽声混杂在一起,在荒山野村和灰白烟雾的衬托下,有点万鬼齐哭的意思。 闻时有一刹那的恍惚, 仿佛回到了曾经噩梦缠身的少年时候,每一次尘缘四散,每一次强行洗灵的过程中,都会听到类似的声音。 所以听到哭声的瞬间,他的头就开始疼了。 于是他全程心情都糟糕透顶, 自然没有兴趣去关注多出来的张家姐弟,也没有注意到那两人、尤其是张雅临频频投注过来的目光。 在别人眼里, 这时候的闻时简直冷若冰霜。 村民们走了三圈,哭了半天, 就等着通神的领首举起白麻长幡。结果转头一看—— 领首跟村长老吴扭打成一团。 老吴攥着周煦的手腕, 试图帮他起礼。周煦的身材虽然有些单薄,但手劲不算小。 就见他伸脚一绊, 两手一拗——跟老吴拧成了麻花。 “真不能烧!你这煞笔怎么这么犟?!”周煦面具捂得严严实实,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劝道。 老吴被他勒得眼珠都凸出来了,脸却还是煞白的,一点儿没红:“不行,我们这里是块白毛地,不干净的人呆在这里会出大事!必须得起礼,这是为他们好,也是为我们好。我是村长,我得负责任,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在我这坏了!” “规矩要紧还是命要紧?”周煦问。 老吴:“祖宗规矩得拿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