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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第1/3页)
这个人,他该叫一声师父的。但不论是零星的记忆里还是有限的梦境里,他好像没有叫过对方师父。 从来都是尘不到。 以至于他想起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乍然而起,远比他以为的要来势汹汹。 就像他第一次触碰到谢问那满身的业障,周围瞬间变得空茫一片,如同松云山顶深夜旷久的寂静。 他在寂静里生出一种没来由的难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谢问有时说话会带着似是而非的语气。那些语气常常让他觉得微妙又奇怪。 现在想来,恐怕是无心之下的习惯和疏漏。 红尘故人旧相识,重逢却不知。 因为一个已经忘了,而另一个不打算说。 …… 可是,为什么不说? *** 夏樵跟周煦正在争论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一个墙角地板闻了个遍也找不到源头,另一个死活闻不到。 不止周煦,大东、孙思奇他们也直摇头。弄得夏樵有点急,生怕跟他哥的灵相有关,却因为疏忽而错过了。 这事不方便跟别人多说,只能找闻时。夏樵遍寻无果,匆匆跑回来,却发现闻时沉默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个子很高,即便低着头也有种挺拔孤直的感觉。 夏樵莫名有种不敢惊扰的感觉。他迟疑片刻才犹犹豫豫地走近,就见他哥转头朝身后望了一眼。 夏樵手里有一盏蜡烛灯,闻时转头的时候,光划过了他的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眼底居然一片红。 夏樵惊住了,大气不敢出。只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 走廊的另一头,谢问远远地站在那里,旁边是已经醒了的沈曼怡和李先生,他们身上有漫天黑雾,交织弥漫。 隔着长廊和雾气,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夏樵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只看到他哥的眼睛在蜡烛灯映照下,半掩阴影半掩着光。刚刚那一瞬间的红仿佛只是角度问题,或者仅仅是他的错觉。 黯色的光照着闻时的半边侧脸,显得他唇色很淡,轮廓却很深,喉结和颈线都很突出,是那种冷冷清清又十分凌厉的好看,叫人不敢亲近。 夏樵瑟缩了一下,怔怔地在那站着。等了很久,才看到闻时转回头。 他轻蹙着眉心,眸光半垂地看着某处虚空,手指捏着关节,然后拉紧了指根缠绕的傀线。 “哥你……没事吧?”夏樵小声问。 闻时眼皮轻抬了一下,似乎刚回神。他含糊地“嗯”了一声,依然在理他的傀线,嗓音低低沉沉的,不知为何有点哑。 夏樵:“那我刚刚说的那些,你听到了吗?” “没有。” 他承认得过于干脆,夏樵噎了一下,立马重复道:“就是那个味道,你现在能闻到吗?我总觉得那味道就在这边,走到哪里好像都能闻到,但就是找不到源头。” “笼主身上。”闻时依然没抬眼。 “笼主?”夏樵惊了一身白毛汗。如果味道在笼主身上,又萦绕在四周不散,那不就是……笼主就在他们旁边? 可这块地方跟楼上构造一样,长廊全靠两边的玻璃镜加宽视野,实际并不宽敞。 这里总共就只有他们这个几个人,两扇装饰柜也被夏樵打开了,再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那么笼主在哪? 他还想问闻时,但总觉得他哥现在状态不对。 于是他没敢多嘴,只悄悄问了周煦一句:“你们被大火追着过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啊。”周煦回想一番,“我被奶妈吓醒了,发现你人不在,床上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