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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1/2页)
“为什么关门?”谢问说。 老太太动作顿住。她下意识朝身后某处扫了一眼,用梦呓似的嗓音说:“不能开,不能开。他不卖好东西,不能开。” 说完,她抓着铁钩,步履拖沓地走了。 每走一步,铁钩都会杵在地上,发出“当”地一声响。声音又尖又脆,像凿在脑子上。 不远处有人轻呼一声。 闻时回过头,看到周煦和夏樵一前一后杵在那。 周煦似乎特别受不了这种金属凿地的声音,搓着鸡皮疙瘩在那“嘶哈”跳脚。夏樵就在旁边,盯贼一样盯着他。 “你们过来干什么?”闻时问。 “这路就你能走,我不行?”周煦像个扑着翅膀的鹅,当场就啄回来。 夏樵告状道:“哥,他非要跟着你,我就看看他想干嘛。” 周煦:“谁跟着他了?我在里面闷久了,出来透透气,有问题吗?” 夏樵惊呆了:“你在这种地方还要透气啊?那你早上起来晨跑吗?” 周煦:“我——” 周煦:“……操。” 可能是因为周煦年纪略小一点,夏樵在他面前气势还行,压制谈不上,但能五五开。 闻时看他们在那扎着毛互啄,目光朝远处抬了一下。 他们身后,一边是对面横穿过来的直廊,一边是弧形的回廊。中间那一圈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店铺开门。 闻时看着那条晦暗的廊线,忽然反应过来,谢问刚刚就是从那边转过来的……哪来的香薰难闻的店铺? 他终于意识到,谢问刚才的不高兴,可能真的只是因为他一个人往半封闭的空间里钻。 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因为他们其实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 老太太拄着尖钩走远了,谢问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闻时看着他的背影,皱了一下眉,大步流星赶过去。 “干嘛这么急?”谢问朝后面黑洞洞长廊看了一眼,“你不会怕黑吧?” 滚。 闻时心说。 他抿着唇没吭声,只是放缓脚步,同谢问一起跟在老太太身后。 走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进那家店的时候,就已经把棉线勾在门外了。” 他依然蹙着眉心,因为觉得向人解释这种事有点……离奇。 笼内的封闭空间很危险,人多还好,如果只有一个人,很可能会让自己长久地被困其中。这点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早早留了后手,并不是冒冒失失往里闯。 谢问“哦”了一声。 他神色与平时无异,好像已经把之前的不高兴抛诸脑后。 他没再多说什么,闻时自然也不会补充。两人沉默着往前走,带着一种微妙的僵持感。 周煦和夏樵没什么脑子,但敏感。他们感觉到了莫名紧绷的气氛,没敢跟得太近,就那么隔着五六米缀在后面。 那两个人不说话,他们也莫名不敢出声。 整条回廊都陷在沉寂中,只有尖钩杵地的声音缓慢、拖沓地响着。 过了好一会儿,闻时忽然开口,嗓音在夜色下显得低而清淡。 他说:“我是不是以前认识你?” 谢问步子一顿,半垂的眸子极轻地抬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他转脸看过来。 “没什么。”闻时答道,“突然想到就问了。” 谢问点点头。 他目光落在远处的某个虚空点上,过了片刻,才笑了一下对闻时说:“不认识,不然多少会留点印象吧?” 这话其实不无道理,除了最早时候的一些事、一些人闻时想不起来,别的他都清清楚楚。 而他忘记的那些人……早就不在了。 旁边忽然响起笨重的拖拽声,闻时转头看过去。 老太太来到了自家店门口,从店里拖出一个厚重的皮椅来。 那皮椅长得奇怪,乍一看像办公用的,底座却是个厚疙瘩,连个滚轮都没有,拽都拽不动。 它在地上留下锈蚀的拖痕,棕红色,慢慢渗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那味道并不浓,若有似无,却让人很不舒服,就连闻时绷住了脸。 后面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