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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1/2页)
就听背后远远传来四个字:“关你屁事。” 谢问笑起来。 夏樵这才想起来,沈桥以前说过,不要随意跟陌生人说自己的年纪,保不齐碰上个厉害角色。 幸好,他说得并不具体。而且这个谢问……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传言说,判官里面,张家一脉能人辈出,本家也好、外姓旁支也好,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唯独两条线是败笔,其一就是昨天来祭拜的张碧灵,其二就是被划了名的谢问。 哪怕就是这两个败笔,也有区别。 张碧灵一家据说资质一般体质弱,所以能力有限,但即便这样,也排在闻时这脉上面。 至于谢问,他是天煞命,自己都满身业障,又怎么去帮别人?所以他学了也没用,注定要被除名。 这事放在很多人身上,都会变成一块心病,但谢问好像并不在意。 他从那幅长长的名谱图边走过,既没有排斥到无视它,也没有驻足细看它,而是像对待一幅普通的画,扫量一番便移开了眼,并不关心。 闻时嘎吱嘎吱吃完了一盒零食,没滋没味,但聊胜于无。 他又去冰箱摸了一盒牛奶,几口喝了。那股冰凉缓解了身体里的饥饿感,他觉得自己好些了,便扔了空盒回到客厅。 夏樵趁着谢问没看到,双手合十冲他磕头,求他去救命。 闻时过去的时候,谢问正站在祖师爷像前。 他似乎这块地方格外有兴趣,目光从盛满细灰的香炉移到“尘不到”三个字上、又移到画上。甚至伸手在画中人的大红衣袍上抹了两下。 夏樵差点脱口而出:“使不得使不得,乱碰祖师爷你怕是不想活了!” 闻时也皱起眉道:“摸什么呢?” 谢问捻了捻指肚。 他的手指同样是病态的苍白色,于是拇指沾染的那抹红便格外显眼。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那抹红看了几秒,说:“袍子颜色挺艳的。” 闻时绷着脸没搭理。 谢问又问:“这谁画的?” 闻时终于开了金口:“我。” 谢问那种奇异的目光又出现了。 闻时被看得很不高兴:“有什么问题?” 谢问说:“你见过他么?” “谁?”闻时没反应过来。 谢问指了指画像。 他这个问题其实很奇怪,没有谁会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你见过千百年前的某个人么? 但那瞬间,闻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这一点。 他只是在想,他应该是见过尘不到的,甚至还算是那个人的徒弟呢。但那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在人世间往来了12轮,生生死死又无挂碍,已经想不起来很多人的样子了。 当初画这幅画的时候,跟在闻时身边的还不是沈桥,是他当时的徒弟。小徒弟按照要求准备好了所有东西,而他在桌案边站了一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落笔。 小徒弟问他是不是笔墨有差错。 他说不是,只是不记得要画的人长什么样。 小徒弟很愁,他从没见过尘不到,连个参照的模子都找不到,又不忍见闻时在桌前耗着,便找了各路神佛的画像来。 于是便有了这么个拼拼凑凑的东西。 …… 屋里突然响起铃声,闻时乍然回神。 铃声来自于夏樵的手机,他让到一边接了个电话,得知带他们去葬寿盒的司机已经出发,正往这里来。 闻时朝挂钟看了一眼,这才发现6点了,他们收拾收拾该出发去山上了。 刚刚的话题被打了个岔便没再续上。本就是无关闲聊,谢问没再好奇,闻时也就懒得再扯个谎。 夏樵挂了电话,匆匆带谢问看了一眼卧室,然后抱歉地说:“是我欠考虑,约时间的时候就该说明情况的。今天确实情况特殊,也没法继续招待你。后面还有机会的。” 闻时心说:对,我还盯着你的西屏园呢,跑不掉的。 夏樵又说:“租房子这个我懂的,肯定要多看几家,对比对比,挑个最满意的。今天就是看看,定不下来很正常,您回去再考虑考虑?” 闻时希望他连考虑都别考虑,他不希望家里有桌毒性不明的满汉全席四处游走。 谁知这愿望刚冒头,谢问就说:“考虑就不用了,我会租的,什么时候可以搬?” 闻时顿时很不开心。 夏樵倒没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