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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醒羽的并不是天国的白光,也不是被狼扯成一块一块的痛楚,而是一点温度也没的朝阳,睡眠安定一些体温,还是有点冷,并且感到极度虚弱,拿出麵包夹上肉,连咀嚼都提不起力气,他挖了些雪放进嘴,吞下乾硬的食物,试着起身。 眼前一片雪白,连阳光也是白的,要不是又痛又冷,羽会认为这就是天国,无垢雪地平整,残留几个小巧脚印,看来是兔子的,第一次,他想好好看看这些无害的小动物,沿着那些脚印往前走,一个逆光黑影挡在前方,是人? 获救的想法充满脑子,四肢力量瞬消失,身体恢復该有的重量,他重重倒在地上,吃了口大雪。 「你害我少抓了一隻兔子。」 大公的声音传来,两个人俐落张开陷阱,四隻手架起他,身体腾到半空中,被堆上马,马腹吊着一隻死去的鸭子,长脖子歪向一边,眼睛正对着羽。 他成了猎物,还和其它战利品排列一起,像死鸭子一样伸长脖子。 「放下我!」 羽又踢又叫,马匹完全不为所动,哼了几声继续走着路,随从忙消遣他,笑说这隻兔子好肥。 「哇啊!」 两道暖息呼上脸,充满动物和乾草气味,发现背上载的不是死熊让马兴奋不已,边舔他的脸边发出呼呼的开心嘶鸣。 「住手,你这隻笨……」 喝斥起了作用,原本兴奋的四脚动物垂下耳朵呜咽,甩动的尾巴也静下来。 「别兇洋葱,她还小。乖女孩。」 听见自己的名字,洋葱又恢復神采,脸主动埋进大公手掌,舔得主人满手口水,尾巴甩得比刚才用力。 「难得她喜欢外人。」 「讨厌洋葱。」 顾撒娇的洋葱跺起后脚,一副要暴衝的样子。 「嘿,女孩,静下来。」 「我能自己走。」 「还是别了,我今天没有猎狼的打算。」 。 回到毛皮脂肪气味围绕的房间,床铺和几小时前一模一样,好像羽从未离开。 「躺着。」 大公按住他,好给伤口重新上药,很小心没牵痛伤口,也或许只是痛过头,也许他还偷捏了一把。 膝盖以下包裹纱布,敷料渗出土黄色,有股草晒乾磨碎的味道,听说是一种连骨头都长得回来的特效药,羽气愤的捶自己的腿,断了就算了,感染致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救自己? 「干什么?」 大公捉住他的手,表情很恐佈。 「为了逃跑搞得再也不能逃跑,真讽刺,死了也许还……」 闻言,大公怒不可遏的掐住他的脖子,上半身悬在空中,他咬紧牙,硬是不发出叫声,肺里的空气慢慢耗尽,他才反射性的呕咳起来,意识开始模糊,再一下下、一下下就能摆脱了,给他命的是大公,结束痛苦的也是大公,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缘。 「咳!咳……」 突然涌入的氧气让他差点呛到。 「你最好别再做这种事情!」 他气到头发都竖起来。 「不然要怎样,杀了我吗?那你刚才为什么停手。」 「多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你该庆幸我懒得浪费力气在你身上。」 森冷语调捏碎羽的声音,其中的愤怒让人无法动弹,告诉他死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大公扣住他的下顎,瘀血清晰可见。 「以后,照顾洋葱就是你的工作,不管她是病了瘦了,还是不开心,我都会惩处你。」 语毕,大公推开他甩上门,馀音嗡嗡环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