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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完) (第2/2页)
经纪人微微怒、微微言语,「那些媒体也真是的,硬要问些緋闻,这根本就是跟化妆品不相干的事,也要问,如果他们在问下去,我绝对会发飆!我绝对会请他们离开。」白瑀星笑语,「没事就好了,这也是他们的工作啊,我能体谅的。」 「你脾气还真好,遇着令人怒气的事、你也能不气愤。」她低头说,「也还好,要是让我发火,可是一发不可收拾呢。」经纪人边笑边专注地开车,「我真想看看你发火的样子……」他又缓和情绪地说,「对了,我们下午五点要去下一个摄影棚,接受杂志採访,篱下午五点还有三个多小时,你可有要去哪逛吗?」 「我前几日有跟你说过,我想去看看他,不如你这就载我去。」他说:「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他的忌日对吧?」她稳稳沉沉地说:「对我来说,每天都是他的忌日、每天都是他离开我的日子。」经纪人从车内后视镜,见着她又苦又悲的脸,「你是还走不出他过世的阴霾?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走不出来?虽然我没见过他、也不晓得你们相识相爱的过程,也只从你口述了解顏睿冬这个人、但儘管他有多好、有多爱你,你也应该释怀了。」 「我释怀了,我真的释怀了,只是心中的痛楚依然健在、我觉得想消除悲痛可能还得过个几年。」他沉沉地说:「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了。」白瑀星先一语,「我们去之前,先买一束白玫瑰。」然后就对着窗外景色发怔。她不知愣了有多久、从花店买好了白玫瑰,一上车仍然发愣,但她脸上无悲无欢、无愁无忧,心头里可是藏着巨大的伤痛,欲哭不能哭、欲嚎不能嚎的伤痛。 车行驶山路、在山区的停车场停住了。经纪人说:「我们到了,你要我陪你去吗?」她摇头,「我自个去看他就行了,有一些话我想单独对他说。」经纪人諦听后、不勉强了,他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他语毕后、白瑀星拿了白玫瑰、就开了车门、双脚踏出去,然后关上车门,她转个身、迎向一整片墓园、她不疾不徐地慢步、她感慨万千的慢步、她忍住眼泪、她止住眼泪,她走到顏睿冬的坟前、她见着黑白照后,不住地泪如泉涌。 她放下白玫瑰、她又缓缓倾诉,「我来见你了……我要来告诉你成果了,当年我们约定好的承诺,我切切于心、即便多年了我仍是切切于心、没有一刻肯忘敢忘。」她触目慟心、她又泪汪汪、她哽咽地作声,「人海茫茫,要遇着如你一样的人很难,毕竟有谁能像你一样疼我、像你一样待我、像你一样爱我整整六年、直到生命枯萎。」 她声泪俱下、她傲然挺立、她不眨眼地哀愁凝望,「人在一辈子里能遇见几次、真心相待的人、又能爱几场、致死不渝的爱呢?我想我的额度已经用完了、而且还是用在你身上了。」清风缓缓吹来、她的发随风飞舞、她拨起刘海、她先深情望向、万里无云地蓝天,再悲情望向、巍然不动的墓碑,「你在那里过的好吗?我很抱歉,我没有如你所愿、找到好的归宿,找到好的依靠,可你知道吗?我已经竭尽所能的去寻了、可我终究寻不到……也许你在哪里仍是牵肠掛肚、仍是对我放不下心,不过你瞧瞧现在的我、生活过得充实、日子也过得欢悦、我已经安居乐业了,你不必担心。」 她破涕为笑了,「我并没有因为失去你,就意志消沉、就万念俱灰、就把人生活得黯淡无光,我依旧怡然自得、只是有时想你心会苦涩、心会作痛、但是你见着这样的我、你也能心安了,不是吗?」她闭着眸子、倾耳而听、风吹草动、落叶飘落、皆皆寒蝉凄切,她努力在顏面上洒阳光、她睁眼后、冉冉一诉,「我想你了。」就今昔之感,就嫣然一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