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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窥见 (第1/2页)
按照以往惯例,新年须得连宴叁天,首日是皇宫家宴,接下来连这两日都是宴请群臣。 只是这次皇帝竟将几场揉到一起,除夕夜直接将能召进来的都召进来了。众卿原本还有些惶恐,直到大年初一一大早皇帝车辇浩浩荡荡往洗华寺去了,这才幡然醒悟且一言难尽。 老皇帝拖着病歪歪的身体尚且毕恭毕敬地礼佛,他们这些后宫之人样子至少也要做足了。是以越春不仅早上要早起做早课,其余除了吃饭休息,还要抄写经幡,一日叁餐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当真是苦不堪言。 若是偶尔抄抄经幡,也不失为陶冶情操,但日日时时抄写,足以叫人精神恍惚。况此番前来,为表诚心,除了皇帝带了两个太监,一众人连个照顾起居的侍女都不曾带,左右洒扫叁餐都有小沙弥管照。 通常早课结束之后,还会有个小型佛法辩论,持续个一个时辰左右,今日越春只觉小腹坠痛,像是葵水将至,是以只是等早课结束,便早早离开。 眼下天色还很早,空气里弥漫着清晨独有的冷湿,混着檀木香火气息,寺庙专有的诵经敲打声不绝于耳,倒也算是清心。 只是在这样一片祥和中。突兀地出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越春脚步顿了顿,一阵惊疑——这里可是佛门啊!什么人胆大如斯,还在天子同佛门两相加持的情况下大打出手?这里是通往后院房舍的必经之路,里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这么直接走过去会不会不太礼貌? 大约是知道众人此刻都在围观辩论,里面的人才没顾忌地点,在那声巴掌声后,沉默了片刻。 越春拿不定里面的人走没走,往前挪了几步,便听到夹着晨雾的女声:“就因为我是女子吗?” 这声音透着隐约的悲怆和浓重的失望,越春愣在原地,却是因为这声音熟悉至极。 “不是……”冷沉的辩白,夹杂着些极容易被忽略掉的无措。是扪拮。 荣绵显然没有抓住那一点无措,冷嗤一声,“大师还说佛前人人平等,我瞧着却不然。” “你知我并非这个意思。” 她不是没料到这一路会有诸多不满质疑甚至是谩骂灾祸,只是她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至少扪拮是会支持她的,那她就并非是孤军奋战。一个人面对或许会是压抑艰苦,内耗至死,但若是多一个人能够分享,或许就能好上许多。只是现在才发现,都是她自以为是。 “还是说,大师也认为礼不可破?”荣绵语调陡变,带了些调笑的媚意。 扪拮大约是没能跟上她的节奏,委实怔愣了一会。 荣绵欣赏片刻他的怔愣,把这沉默当作默认,“那扪拮大师动了凡心,也算是守礼吗?” 越春被这么一句钉在原处。先前在扬州郊外原先有猜想他们大约是一对,但后来看到扪拮的真实面貌,心底的猜测就打消了八九分,后来回宫知道了二人的身份,更是将最后两分疑虑打消了。不单是扪拮身份的特殊,更是二人天差地别。 越春咬着唇,正想着还是先离开的好,毕竟无意间听了别人的私事委实算不得正大光明。这事于扪拮荣绵二人都是致命的污点,往后若是被政见不合的人知道了,少不得借题发挥。 若是她以后站在戚廉隅的对立面,或许可以用上一用,但她私心里,并不想这么做,就当作没看见。 越春想罢,转过身去,却见正往她走过来的戚廉隅,眼下只有两叁步了。越春吓了一跳,正要拽着人走,人却毫不遮掩,疑惑般得开口:“阿姐?” 越春更加慌乱,这下若是被发现了,真是百口莫辩。她原先伸出去要推他的手改为拉,直将人拽进小径旁边的竹林里。 她回头透过竹叶间隙看过去,有不断的诵经声作掩,那二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眼神依然焦灼地纠缠。 “阿姐?”越春松了口气,又听人唤她。这一回头,才发现她掐着人的手弯,牢牢按在景墙上。 戚廉隅眼神也跟着她收回来,显然也看到了外面的人,“阿姐怎么总爱偷听墙角?” 越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