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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消毒 (第2/2页)
肺部存储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此刻就像坠河溺水的受难者,整个人晕乎乎的,并且做不到大声呼救。 「……鼻子呼吸。」陈立扬退开了一瞬,连带勾起细细银丝,在嘴角氾滥成灾。 「唔……」 吻又落了下来,汪齐轩一边稳定呼吸的节奏,一边忐忑地学着陈立扬的动作尝试回应,并抬起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手指陷进对方松软的发中;对方咬住他的下唇,他半睁着眼看见对方勾起嘴角,一双狭长的眸子弯成新月型,像是觉得欣喜,手插进他的后脑杓与枕头之间的缝隙,使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距离。 这样的吻相较之前更急更深,他有种彼此都将要被对方吞没的错觉,周身的空气愈发旖旎繾綣,全身细胞在不断攀升的温度下兴奋地沸腾发抖,他们哆嗦着交换唾液与呼吸,然后挣脱禁忌的枷锁,还差一点就要不受控制—— 叩、叩。 浑身一僵,陈立扬和他对视半晌。 你姊? 应该不是……她不到天亮不会起床。 陈立扬猛地翻身跳下床铺,抬起手臂草草用衣袖往嘴上一抹,紧接着奔上前打开房门;汪齐轩也赶忙爬到床沿正襟危坐,惴惴不安的盯着来人,并回以一抹礼貌的微笑。 「你房间有加的棉被无?若无就来我房间提乎齐轩盖。」 「有啦,免烦恼,你紧去睏。」 「嗯,较早睏勒嘿。」 「知啦。」 …… 房门喀噠一声并落了锁,两人悬在高处的心总算得以安放。 陈立扬走近他,拇指在他唇上摩娑几下,说话的嗓音比原来更加嘶哑,「肿了。」 汪齐轩惊愕地瞪大双眼。 对方接着安抚,「他才不会注意那么多哩,免惊。」 他还在惊惧中没有回復过来,愣愣地看着对方又贴了过来,但这次只是靠在他身后,双臂穿过他的腰侧将他紧紧环住。 「其实我刚刚差点就要立正站好了。」陈立扬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肩上感觉到对方说话时的震动,「而且我还没有锁门,如果那时候我们接着做下去,我阿伯没敲门就进来……」 「……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 「噢,那我说别的。」对方侧过头在他耳边落下几吻,并在耳畔低语,说话的吐息令他冷不防缩起脖颈,「真的把你亲得红红肿肿了,好有成就感。」 「陈立扬!」 「嘘,我不知道阿伯回房间了没。」 汪齐轩挣开对方的双臂,不顾脚伤就要跳下床在床边打地舖,被对方连哄几声对不起拦了回去,然后推向床铺里侧。 「来睏、来睏。」陈立扬下床关上房里的灯,接着折回床铺将他搂进怀里。 他背对陈立扬,静静看着窗外路灯穿过窗帘边缘聚拢在身侧的光点,随思绪的沉淀,原本被拋在脑后的杂事又一股脑儿在眼前摊开来。 「……我那天被我爸妈带走之后,你阿伯有说什么吗?」 「要说什么?」 汪齐轩摸不清陈世隆的态度,打不出比方。 「我阿伯他在道上混了十几年,什么事情都见过,他不怕自己受伤或被骂,但很怕身边的人因为他受到牵连。」 「那他后来……」 就因为被仇家捅破肚子所以决定不再混黑帮? 「不是因为肚子的伤,是他的女朋友被仇家绑架当人质,威胁他让出帮里三分之一的生意,但帮主不肯。」 「那……」 「嗯。他们本来都已经打算要结婚了,而且阿伯他也准备要金盆洗手。」 所以陈世隆至今没有娶妻生子,是因为掛念那个有缘无份的未婚妻。 「他知道你爸妈为什么那么怕你跟帮派混在一起,因为他也会怕,所以才努力不让我们学坏。」 汪齐轩覆上陈立扬搭在自己腰间的手,顺着对方的手臂转过身,最后落在对方的背脊,一下一下地轻抚。 「明天……我陪你回家,我要跟你爸妈道个歉。」陈立扬的额头贴上他的,然后抵着他的鼻子在他唇瓣啄了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