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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 (第1/2页)
等程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家里已经遍布他的痕迹了。 他的内裤,他的香水,他的文件,他的皮带,还有他的味道。 这个人就这么一点点地入侵她的生活。 让她忽然间有点疲倦。 有几次门没关,他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夹着烟,她不小心打到他的手肘,那半截烟头掉到她的脚上,烫得她惊叫了一下。 小煤球就飞快跑进来,对着望淮州狂吠,还咬住他的裤脚,险些伤到他。 边牧是从来不会乱叫的小狗,除非主人遇到危险。 那天之后煤球就对望淮州有点敌意。每一次只要他靠近程仪,煤球就发了疯似的往他身上扑。 搞得她哭笑不得。 只能想办法把煤球送走,但是她又舍不得。 望淮州就说不如送乔园吧,美其名曰:“给李阿姨做个伴儿。” “你这煤球又聪明,又活泼,那地方刚好够他撒欢儿。” “你养在楼上,不把他给憋坏了。” 她就这么拖着,一直拖到了六月。 煤球越长越高,精力太过旺盛没地方撒,都开始拆家了。 望淮州出差回来,正好把她跟煤球都接到乔园。 一进门香气扑鼻,六月,院子里栀子花全开了。 上次来寒冬腊月的,她都没注意到。 吃完饭,她跟李阿姨交代了好多煤球的事,然后不知怎么的,就问了一句: 怎么种这么多栀子花呀。 她是问者无心。 但是李阿姨神色凄然,眼眶突然就红了一片,她拍拍程仪的手,说小舟妈妈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 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程仪也就没接着问。 七月份热浪涌动,也放暑假了。 望淮州经常在半夜造访她家,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些什么。 只是从上周开始,每次半夜躺在她身侧的时候,她都不让他碰。 她的月经一直不规律,他以为是她又到了生理期,就乖乖收手,很规矩地睡觉。 那天半夜刚回,望淮州见程仪缩在床边,捂着肚子,问她:“怎么不开空调。” 他把空调调到20度,听见程仪声音发虚,说要出去玩一趟。 望淮州听人说话一向只听他认为的重点:程仪每回痛经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力气动,没力气说话,没有胃口,消息也不回,脾气变得古怪。 他一边拿手机一边问她:是没有止痛药了吗?我去买。 然后穿着拖鞋直接下了楼。 吃了药,程仪背对着他,说望淮州,我订了下周二的票,我要出去玩,拜托你帮我照顾煤球。 他“嗯”一声,轻轻地吻她的后颈,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他这阵子太忙,今晚又太困太累,实在没心情理会。 只是在她临走之前,偷偷地在她那一堆证件里塞了一张信用卡。 她的第一站是挪威。 七月中旬的极昼,半夜三点天都是亮的。 挪威靠山面海,又是海洋性气候,处处湿润,还下着雨。 望淮州问她到了没,她也没回。 过了两天,她给他发了一个视频,声音轻快,听得出心情很好:“今天去森林里采鸡油菌,当地的阿姨说这个好吃。” “你看,密密麻麻的满地都是,黄黄的,很漂亮。” 她一面往前走,一面给他介绍: